“反正你是不久于人世,并且死得非常之难看,老夫并非骗人之人。”老船夫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你他妈的说谁呢?”黑匪愤怒了,挥拳过去,一拳打在老船夫身上,可是奇了怪了,这老船夫一下子就不见了。
瞬时之间,但见老船夫已然是跳上了自己的渡船,钻进了船舱之中了。
“你不日之后,即将死去,为防不测,还望早做准备。”老船夫人虽然是跳上了渡船,却留下了这么一句不三不四的鬼话。
“你才要死了呢,”黑匪啐了一声,“滚!”
……
黑匪从床上爬起来时,外面依旧是没有什么人,风也是静静地,刮响了不远处一片树林,有些茅草也是发出阵阵苍凉的响声,半夜时分听去,还真是有些令人不堪。
正这时,准备再度睡去,却听见门前有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唱丧歌,仔细一听,可不就是那该死的老船夫。
黑匪不敢怠慢,旋即出门,往外一看,长河上下一片苍茫,雾气迷漫,往日之如诗如画,此际不复存在,唯一片之凄凉留存于人世。
正打算钻进自己的屋子,蓦然发现有只渡船静静地泊在自己的门前,并且从那渡船上飘出阵阵极其凄凉的丧歌声,这显然是那老船夫唱出的,这真是太令人不堪了,非常之不吉利,此时不去好好教训教训,只怕今后自己的人生将会是非常之悲惨。
正准备去打人,忽然记起了老船夫已然过世,那么这歌声是如何而起,之前为自己算命的那个梦又当作何解释?
黑匪是个不信邪的人,此时凑到了渡船边,发现里面真的是空空如也,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摆渡的工具,到了此际,亦是破旧不堪。
一气之下,本来想把渡船砸烂了,可是念及老船夫的话,说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一时之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那雄心壮志悉数丢进爪洼国去了。
黑匪不仅没有砸那渡船,此时还为之修葺一翻,不然的话,只怕被雨一淋就会垮了呀。
忙了一阵子,黑匪复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夜色正浓,正是半夜时分,此时不去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天亮,还想去大山上把庄稼种好,此直是不可能了。
可是久久无法入睡,想起之前做的那个破梦,竟然说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一时也是不惧,可是就此死去,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怕是不好吧?
念及此处,黑匪的脸上流下了泪水,活得连瘦弱男子也不如,唉,算是自己不中用吗?可是明明自己又有些力气来着,怎么能说不中用呢?
三天之后,黑匪正在地里干活,累了之时,便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略事休息。渐渐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时,忽然觉得有人打了自己一石头,赶紧爬起来了,四处一看,用手往头上一摸,摸到了一手血。
身边有块石头来着。而天上不知为何,不断地有石头落下来了,噼哩啪啦地乱打着他种在地里的那些上好的庄稼,瞬时之间,便是一片狼藉,之前的所有的忙活,到了此时,算是白干了。
“他妈的,”黑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还真是落石头诶。”
一时没有什么心思干活了,看来那个梦是真的,这不都应验了吗,不久之后呀,看来自己是要死了哦。
天尚且没有完全黑将下来,黑匪便离开了大山,往日之此时,尚且还要干一些活呢。可是今日不一样了,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是没了意义,人都要死了,再这么用力地干活,有什么用呢?
太阳只是略偏了偏,并没有真的掉下西山,独自呆在这大山上,感觉到非常之无聊,不想干活了,尚且不如立马回去,该吃吃,该玩玩,用不着如此拼命地干活了不是?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开始不断地煨着一个猪头,本来不舍得吃来着,此时既然不久于人世,尚且把这货留着,岂非是有些愚蠢?
正这时,但见瘦弱男子巴巴地走过来了,送给了黑匪一些上好的香料,有了这些调味品,那么这猪头吃起来定然是更加的不错。
本来想治瘦弱男子的罪的,可是到了此时,也不想再去过多地与之计较了,受了他送给自己的东西,往日之爱恨情仇,到了此时,旋即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都。
夕阳挂在西天,正是非常美丽之时,可是不久之后,便会落入一片漆黑之中,念及此处,想到老船夫为自己算的那个命,就要像这落日一样,也要死去了。
落日落进了西天尚且会再度从东山上爬出来,可是自己一旦死去,将永远也不会活过来了。
正如此想着之时,那一轮红日伴随着阵阵凄凉的风,渐渐沉入了西天,黑匪独自喝着一杯淡酒,想象着老船夫的话,不知何以,泪水已然是洒落一地矣。
“看来不久之后呀,”黑匪如此想着,“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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