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安排的事太多了,难免会有什么纰漏。
赵洛泱不禁叹了口气:“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议论战马,所以只能提及香料这些。”
时玖道:“就算准备的再周全,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也会有偏差。我们与外番来往的货物里还有丝绸和瓷器,你总不能全都将相关资料通读一遍。”
赵洛泱发现时玖挺会安慰人,从前她还觉得时玖对她太过苛刻。
事已至此,现在匆匆忙忙到魅力值区兑换资料,恐怕也没有时间看,因为沉浸在脑海中看资料时,如果眼下情形有什么变化,她就不能参与其中。
权衡片刻,赵洛泱决定还是注意着郑老爷那边的情形。
郑老爷酒到酣处,话就更多起来。
“我这一路也收到了一些香料。有些委实是上品,有些嘛……”郑老爷摇摇头,“只能卖去县里。”
有商贾道:“郑大哥都收到什么好香料了?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郑老爷用手指在嘴边比了比:“别的香料有甚好说的,我这次收香料那家,从前也是大户,他那儿子不争气,将家里败了个干净,只剩下这些香,让债主抢走了不少,剩下的都混在一起了。”
“但我还是分辨出来了,里面有尚好的麝香。”
“呦,麝香啊,好麝香可不好寻。”
“还有一家,”郑老爷道,“是个大铺子,但是里面掺了坏东西,我也买了些,总有许多不识货的买家,我便宜些卖给他,香虽然不纯,但他平日里来往的人,八成也闻不出来,还替他省了银钱,如何不好?”
“也是,也是,”有人道,“买卖这东西,不在于货物好坏,只看买家想要什么。”
大家又纷纷举杯敬郑老爷。
郑老爷正要喝,却忽然捋了捋胡子:“这样喝也没甚意思,不如我们耍些别的,也好熬过这长夜。”
大家又问玩些什么。
郑老爷道:“我取点我收来的香料,交给掌柜,掌柜知晓这些香料的价钱如何,我们开个博戏比输赢,谁能挑出里面最贵的几瓶香料,谁就算赢,赢的越多,自然得的彩头也越多。凡是来玩的,也不收多,一人一贯银钱,若是一会儿玩的不尽兴,大家再往上加。”
郑老爷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大约有三两左右:“这个做添头。不过丑话说前面,如果都猜错了,最后剩下多少银子,可都全归我。”
众人跃跃欲试。
说是猜香料,还不是考本事,谁能认出好香料,就能赢过一同较量之人,银钱自然也就归他所有,如果能一直赢下去,就能赢到所有人的银钱。
一贯钱对商贾来说算不得什么,这里没有别的可消遣,拿一贯出来,就算赔了,也是长见识。
郑老爷接着道:“大家如果觉得我的香料价钱定的不对,我这里有‘唐记’大掌柜出的文书,总之绝不会骗大家也就是了。”
众人纷纷说好,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郑家下人也去拿香料给掌柜。
大家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赵洛泱盯着那边的情形,眼看着激起了商贾们的角逐之心,有人输有人赢,输的人觉得可惜,赢的人很是高兴,不过很快又遇到对手。
这样来来往往几次,大家都开始继续掏银子加进去。
赵洛泱与时玖道:“现在桌子上的银子有四十多贯了。”
一贯银钱,赵洛泱自然不在乎,不过这个博戏堆积的银钱可是越来越多了。她也觉得奇怪郑老爷那里到底有什么香料那般难辨?
时玖道:“你在想什么?”
赵洛泱没有迟疑:“若是像山匪一样打劫一下,立即就能收获不少。”
这只是玩笑。
赵洛泱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一同去玩?”
那个被众人围住的郑老爷,装作不经意的时候,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这次孙集可能会从外番带来香料,也许要看看她辨别香料的本事。
早知道,她不如在客栈里转转,看看有没有马匹生病,顺便治一治,就能消除孙集对她的疑心。
郑老爷那桌又有人铩羽而归,商贾将手里的香料交给掌柜,摇头道:“我真的辨不出,不知到底哪瓶的香料更好。”
“郑大哥这几瓶香料都太过相似,闻起来……没有什么差别。”
本事不行,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郑老爷正觉得高兴,眼睛一瞄看到了一旁的赵洛泱,他笑着道:“那位小哥不过来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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