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还真的雷厉风行,梁海星一进局里,便传来机器的轰鸣声,侯晋生站在院子中央,正指挥着施工队整修院子。梁海星知道那是赵良的主意,自己不便多问,借着院子中央一条临时小路,向办公楼走去。
办公院内施工,不仅进出不方便,而且尘土飞扬,局里的工作自然受到了一些影响。
走进办公室后,梁海星本想打开窗户透透气,一打开,外面的噪音很大,就又关上了窗户。梁海星刚坐在办公桌门前,准备泡上杯茶办公,楼道里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凭感觉,梁海星觉得应是陆美霜给自己送文件。果然,陆美霜拿着文件夹走来到了梁海星的办公室房门前。梁海星见状,轻声道:“进来吧。”
同往常一样,陆美霜坐在了梁海星办公桌的对面,不安的目光不时的望向梁海星。周一刚上班,梁海星不知周末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目光不时的望向对面坐着的陆美霜,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
陆美霜望了梁海星眼前的文件一眼,道:“没什么急办件,都是些正常的批办件。需要急办的是,刚刚接到市里的电话,说是下午市里有个会议,要求正职参加。”梁海星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赵局长又不在办公室?”
陆美霜没有直接回答,见梁海星没有理解其心思,微微一笑道:“不管他在不在办公室,像这样的会,他什么时候参加过啊,不都是由我们办公室安排替会啊?”梁海星有些不解,心想:那你们办公室继续安排替会吧。梁海星用征询的口气道:“那就按照惯例处理吧。”
陆美霜见梁海星没有理解自己的心思,似乎有些为难,望着梁海星轻声道:“这次市里要求特别严,专门强调,让正职参加。我担心,让其他人替会,一旦被市里通报了,他又要找我们办公室的事,所以,专门请示你,看如何处理。”
赵良不在局里,即使在局里也不会参加会,其他同志替会,又担心被市里通报,这不明明让自己替会吗?梁海星微微一笑,道:“那就报我参会吧。”
陆美霜望了梁海星一眼,也笑了,有些无奈。陆美霜刚想说什么,见外面噪声很大,不由的望了一眼窗外,笑道:“真有意思,马山这么多施工队,偏要舍近求远,从省城请来施工队。这整修院子,又不是盖楼,还需要多少技术啊。再说,马山的建筑公司连大楼都能盖起来,这院子就没人会整了,还专门嘱咐我们要安排好他们的食宿,院子还没整修完,已预付了一半的工程款,人家装修大楼的钱拖了这么多年,上面的钱批下来了,他也不急着还给人家。”从陆美霜的话语里,梁海星明显感受到了陆美霜对赵良不满,但也不好插话,就满脸微笑,一直在认真听着。
陆美霜见梁海星笑而不语,就将头凑近梁海星道:“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急着整修院子吗?”
梁海星觉得陆美霜似乎掌握了赵良什么秘密,不由的一怔,不知陆美霜此时的心思,满脸的困惑。陆美霜对梁海星道:“你知道现在住院的老局长吗?”
梁海星疑惑的目光望向陆美霜,轻轻的点了点头。陆美霜微微一笑,似乎很有趣。梁海星更加茫然。陆美霜笑道:“你知道他得的什么病吗?”
虽然对马山局原局领导的具体病情,梁海星并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了解一些。刚到马山任职的时候,在办公室的陪伴下,梁海星还曾专门去看望过那局领导。那局领导自我介绍,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先是莫名的鼻腔出血,而且很难止住,后来肝脏又出血,前段时间去外地大医院进行了检查,仍没检查出病因,只是发现有的血管出现漏洞,医院进行了血管修补手术,前段时间病情恶化,胃部大出血,甚至较小的钢丝球根本堵不住。梁海星去医院看望的时候,那局老领导满脸苍白,面无血色,有气无力。
陆美霜告诉梁海星,听侯晋生说,赵良与那老局领导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老局领导得的病对赵良影响很大,私下找人看了看办公楼的风水,说是老局领导所在的楼风水不好,直接冲着前面的马路,邪气太重,看风水的人建议他,将办公楼的院墙加高,挡住邪气。赵良相信了风水先生的话,借整修办公院路面,一块连院墙加高。梁海星觉得陆美霜的话十分有趣,就不由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