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不相信,商钟对此没有想法。
“说什么?”商钟耸了耸肩,“我拜为家主,自己要和先生一条心,而且我整个人讨厌陈规守旧,先生你把一切都搞定了,我能做也就是按照你的规划走下去,半点自我表现的都没有,反倒这国债……刺激!”
商钟对于国债的信心很大,只是现在这一数额,委实有些恐怖。
“刺激?的确很刺激,但也不是完成不了,你可别忘了分散在各地的武家,如果你把地方武家,当成是太安城内的武家,那不仅是错误,而是大错特错!”方程敲了敲桌案,“好好想想,地方武家的情况,你就会明白这一被忽略的群体,拥有着什么样的能耐!“
“地方武家?”
商钟沉默了片刻,“永业田,免税?教习!”
“太安城内的武家,之所以贫困,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太安城,各种攀比,消费重多,多的不说光说一个读书,太安城内私塾,和地方私塾是一个价?此外还有衣食住行,仅靠永业田,以及免税福利,家无产业日子自然过的糟!”
“可地方武家,凡传承三代以上,哪家没有二三百亩的永业田,外加上百亩族田?还有他们的消费,村子本身就可以满足,教育有工学,退役充任府兵教习,赚的更多,花的更少,除开人脉有所欠缺,你觉得他们会没钱吗?”
城市与乡镇,乡镇与村庄,花费能一样吗?
不仅不一样,衣食住行里有些东西甚至不需要花钱。
闻言,商钟摇了摇头。
怎么一算的,地方武家还真有钱。
“别忘了,城中最大的支出,在农村地头是没有,光这一部分钱存下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地方武家看似贫穷,实际上是没消费的路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目标找的……”商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国债的发行对象了。
居住城内,每年最大的支持,不是衣食住行,而是冬歇百日里取暖费用。
城中城郊,山林都是有主的,取暖所需的木柴,单价不贵可架不住日复一日的消耗,慢慢冬季谁敢停火一天,别说一天了,就算停下个半日,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收尸队就上门了。
而这笔费用,每年往往在二三两左右,居家面积越大,消耗越多。
但这部分消耗,对于住在田间地头武家来说,每年秋收之后晒干的谷物杆子不仅足够,还望往城里兜售一波。
一来二去,不仅不花钱,还能狠狠的赚一笔。
“五十年前黄册重录,当时全国武家有三十三万户,地方武家二十七万户,一户只要愿意掏出二十两银子,我们就能完成大半的任务,除开在案的武家,各地自称武家的家族又有多少?”
武家,在武朝是单独一档的户籍。
一个家庭想成武家,光靠历代从军,各代军功累积根本评不上,想要从平民晋武家,祖先里必须有一位军功爵位达到公乘的祖先。
军功爵位无法继承,可有了第三阶公乘爵位,家族每一甲子便直接推进一名族人从军,从而保证代代都有子弟从军。
当然更多的时候,这推荐名额,武家是不需要用的,走正规路子也能选拔入伍,谁让武家代表了根正苗红?
至于那些自称武家,却不在黄册里“武家”,敢对外怎么说,家底必然也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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