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烽目送刘爱民离开。
他知道,这是刘叔故意让给他的。
狗獾能焅獾油,还能取獾皮,这两样的价格可都不便宜。
刘叔这是想拿狗獾还他之前送东西的人情啊。
可他家那只养了好久的大笨狗,是被他牵出去以后才出事的,这份情,他又如何还的了呢?
李小烽幽幽叹了口气。
有些事,小胖和刘叔不提不说,但不代表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样子只能等焅出獾油来以后,让老妈送去小胖家了。
他去送,刘叔是不会要的。
……
肩扛狍子,手拎狗獾,追风和棒槌并排小跑在前头。
原本李小烽还颇为担心棒槌会跑回磊大爷家。
但棒槌站在土岔道口停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耸拉着耳朵,选择跟一直静静等在它身后的李小烽走。
这倒是让李小烽颇觉得意外。
快到家门口时,俩狗就你追我赶的去争着扒拉大院门儿。
老妈陈秀娥听到院子外的狗叫声,也知道是小儿子回来了,赶紧就开门去迎。
看到李小烽肩膀上扛着那么老大只狍子,陈秀娥赶紧就大声招呼老二过来帮忙,自己则赶快去拿李小烽手里的狗獾。
二哥李虎,能吃能睡,力气也大,一百来斤的傻狍子,被他单手就稳稳的接了过去。
李小烽站在后边儿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饭果然没白吃~
……
进了院子,李小烽也没顾上休息,喝了一茶缸子凉白开后,就立刻招呼大哥和二哥过来帮忙。
这只狍子打死了以后还没来得及放血,现在再不赶快抓紧时间收拾了,那狍子肉可就要被血给闷坏了,口感和味道都要大打折扣。
杀狍子和杀猪不一样,狍子轻,只需要系上一条后腿,然后挂起来就行,远没有杀猪那么麻烦。
大哥和二哥怕晾衣服的铁绳绷断,又在上面缠了一圈儿麻绳,然后才帮着老三把狍子挂好。
做完这些,李小烽忽的一拍脑袋,转头就往马建国马大爷家跑。
狍子皮是好东西,但想要剥好剥完整,没有猎刀那肯定是不行的,用蛮力只会把狍子皮剥坏。
自己光想着狍子肉,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好在马大爷家不算太远,李小烽风风火火的一路赶过去,跟院子里正在喂狗的大娘打了声招呼,而后就趴在窗户上敲了敲门。
左手遮眉,李小烽模模糊糊的看到马大爷正穿着个二股筋儿,在和一对儿年轻男女兴高采烈的喝酒。
那一男一女,看起来年龄相仿,眉眼也颇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妹两个。
男的看起来要大上一些,貌似和自己年龄相仿,面膛黑红又粗糙,在和马大爷一个劲儿的拼酒。
女的则要清秀上许多,脸上白白净净的,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在乖巧的给两人端茶倒水。
马大爷看样子十分高兴,脸膛都涨红了,双眼迷离,看样子已经是喝的高高的了。
看到有人趴在窗户上,马大爷打个酒嗝,眯缝着瞅了一眼,见是李小烽,立刻就大笑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李、李家小子!”
“来的正、正好!”
“快、过来一……一起喝两口!”
那正在俯身倒茶水的年轻姑娘,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是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
却见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男人,一把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对着马大爷哈哈一笑,露出一个无比干净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