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理由需要把原本领导起义的首领找回来吗?很显然,不需要。谁会不知道这其中的虚实呢。问题也正是出在这里。
曾经一起起义的义军,现在和要追杀他们一家子的人站在了一起。常言道法不责众,这群义军投降,还真没什么问题,新势力不一定会为难他们。
那老母亲只记得过去有别人遭遇类似遭遇的时候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这边几乎没有翻身的余地,她实际上并不知道如何走上过去自己在的位置。之前他们的位置完全是石矶的那个独立分身带来的。
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复杂。那些义军即使投降,也并非全部都能回到过去的位置,整体是降了一个档次的。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愿意效忠这个新的利益集团。
但是,没有了主心骨,他们也再也无法成为过去的战士。没有人觉得曾经主心骨的那重伤心腹可以继承衣钵,没有人觉得他们还有胜算。
不甘,但无可奈何。
这份感情在敌营里没有人敢表现出来,但在外面就不一样了。石矶亲信笙的弟弟隐的反抗意识就相当强烈。
时代尚早,人类文明传承至此,人名在那时也多只有一姓一名,结构更加原始的妖狐这里不讲姓就只留一字之名了。
隐忍着一肚子气走出竹林,开始想着其母所指的方向探路。他还有自己的家人,他虽然现在很想冲回去拉起起义的大旗,但在走出竹林后的一路斟酌之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焦躁。
他可以不顾生死地杀回去,和这新势力拼个鱼死网破,但他的家人不行。他不想送他的家人去死。
这从远古的血战中分离出来的妖族没有什么高标准的道德可言,但他自己还是自己。
过去起义军不带他,让他只能远远看着义军走向未来,现在未曾参与义军的他成为义军里为数不多不受爆炸波及的个体,可以说现在正是他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机会。没有人拦得住他。
但他还是决定先送家人离开危险区,即使他知道他妈最擅长磨光人的意志,到了最后他可能会什么都做不到,但他还是选择了先想办法带家人离开。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当即反抗送死,他也做不到什么。
他一路偷偷沿着边际探着路,观察着他们一直在回避的各个部族。
不得不说现在看起来确实是逃离包围的好机会。那场爆炸让人过于猝不及防,他们所一直躲避的敌人现在也正元气大伤,无暇顾及其他。这重大的后勤负担,他们真不一定抽得出健康人手来追杀他们。
这种最脆弱的时候,也正是突击的好机会。
隐他在很多时候都会说出不少操之过急的计划,让义军里的人们都觉得他靠不住,不切实际。这也正是他近水楼台而进不了义军的原因。
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冲动。前所未有的负担让他这个急先锋此刻沉默得判若两人。
甚至没有心理斗争,他的内心一边倒地对着他的耳朵嘶喊拴在心尖的顾虑,简直让他耳鸣得听不到外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