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人直到第二天要提他去审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失踪了。按照时间对比,此时他已经在人界生活将近一年光景了。
这天界自开始运行至今,还从没有过有人从天牢逃出去过的案例。各种各样的最有理由逃走的妖怪可从来没有成功逃走过。这自己人一手破解逃离,那可当真不是小事。
此时当天便引起轰动,天界诸仙无不震惊。这天牢他们当初建造之初无不各自尝试,早已在他们看来天衣无缝,这么一个法力不济的年轻人,哪来的本事逃出去?
整个事情一下子就进入了脱离控制的范围。这事一传开,天牢立刻就加驻数倍守军生怕在押妖怪依葫芦画瓢。整个天界一下紧张起来。
他本人倒是下到人界,无法当即追责,他最熟的老朋友可就惨了。直接被抓起来,被送到他们这些人这辈子怕是见不到的天界真正的政治核心面前,直接同管理者们一同直面玉帝。
他朋友本人都没有见过玉帝,就算是号称这辈子毁了的滥闯禁地,也不过是被此时正跪在他旁边的这个管理人员审判。
这次搞不好他真的要陪葬。而且他跪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基本上只是来听他们被判死刑的过程的。
但此刻,他心里有万般不甘。他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该死。他们在一众人群中这么拼了命地挤出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什么都还没做就这么送命吗?
在诸仙极其顺滑的推卸责任过程的庞大压力下,一句圣上终是冲上殿堂,让整个殿堂霎时间鸦雀无声,一齐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一个真正犯错之人的替死鬼的不甘之声划破乌烟瘴气的殿堂,与此无关的人们的些许怜悯藏在人们心中,却最多只能化作殿堂内的沉默。公堂之上,沉默已是最大的怜悯。
那人的朋友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只有此一个机会了。一切都不过是停下来等他,这天平对弱者的怜悯并不能扭转乾坤。能不能活下去,全凭他的本事。
可他又哪里有什么本事呢?
“圣上恕我冒昧,我知道他擅闯禁地罪不可赦,但作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知道他的目的如何单纯。他因自己的一时失误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原本已经选上就要走的兄长,引起一时大乱,自那之后发奋图强,只想有朝一日在天界寻得能够挽回一切的机会。而如今,他上至天界已过去数个年头,却始终没有靠近他想要的方向。直到前些年才终于忍不住闯入他以为可能的禁地,去寻找机会。他虽犯下大错,但绝没有逆反之心,甚至没有碰禁地分毫,只敢远处观看,以谋求分毫知晓。如此引来杀身之祸,未免过重了。他是绝对可以招安回来的。他这样逃的出天衣无缝的牢狱之人,杀了未免过于屈才……”
“怎么,你是想圣上特招一个目无法纪之人吗?犯了大错还逃狱之人,招入体系,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你当真以为申冤比体系威严要重要不成?”
那甩锅甩一半的管理人员被打断本就心中有火,替罪羊还这么能说,心中窝火难压,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而这打断说辞确实冠冕堂皇,让人不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