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兵分多路,实际上本土人类早已败下阵来。本土阶层实际上这些年一直在边缘挣扎求生,但却不论如何绞尽脑汁都难以推翻外界带进来的各种技术成品。
技术壁垒从古至今都是压在子世界头上不可挪动的大山,之前不过是因为外界的原因暂时停止,他们才能飞速发展为一个完整社会,拥有自己的独立体系,面对那个灵飞入侵的世界,实际上他们依旧如同高山角力般绝望。
毕竟他们真正的敌人是时间,没有更加高效的成长速度,更加先进的社会体系,他们不可能战胜拥有更长发展时间的同起步点的其他子世界。
支撑他们反抗的依然是陈旧古老的纽带,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续辉煌。在如此高压扭曲的发展环境下,基因飞升的灵根在这片土壤中发芽,横空出世,再平常不过。
不过,还是不必对缺陷明显的分支灵根能够做到什么抱太大的期待。
随着一根钢笔模样的东西贯穿在桌上活动的扁形造物,幻觉逐渐削弱,那个医生的所见也逐渐回归现实。
人类从宏观角度指导机械液的运行,确实很难对抗毒素。使用最粗暴的绞肉机彻底粉碎,再惯例地重置修复也副作用过大,基本上很难起到决定性效果。
那医生惊于他遭受埋伏的位置。他可是用传送液注射的方式直接通过其房间的装置,以近乎闹鬼的方式出现在他们严防死守的接应房间,在这个地方也会遭受灵根造物的埋伏,他是完全没有料到。
等到他终于注意到的时候,显然他们的对手已经取得了大面积决定性的优势。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正试图调整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却突然发现手表反馈的僵硬。
他的对抗很明显失败了。他已经称得上缸中之脑了。
身体状态不佳者终于感觉到了周边的不对。远处的食堂区域熄灯了,可不论是坐在食堂下的人,还是在这边的人群,好像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点。
然而,等他将这一发现传达给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如果没人看得出灯熄了,那灯的开关与否还重要吗?”
头晕在这一刻更加严重,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感觉那一片好像恢复了正常。周围的声音模糊起来,他甚至有点难以听清面前人继续的发言,耳鸣声几乎盖过了一切的声音。
“你想过理想城是什么样的吗?”
灵根与思维意识是不会产生分歧的。因为思维意识所见到的一切,所感觉到的正负反馈,一切全由灵根肆意摆弄。这种情况下,制造出某种只钟爱某种生活的生物轻而易举。
不过这种随意改变基因,可以让自己轻易达到所接触过的任何天赋等级的飞升,却再怎么说也是凡人的等级,与灵飞时的试炼者们一样,看似强大到不可忤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制造试炼者的人们抬手之间的事。
这个子世界报废,被堆到了废弃区。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是因为这次,与他们合作的某个试炼者不愿帮助他们,甚至没有把前去求援的人放回来,将其放逐到了人们传言中某种空无一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