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夫医术尚可,也替他做过换颜术,可即便如此,侯爷怕也不能确定他就是梅时九,老夫救他的地方,的确在苍川附近,可老夫救他的时候,他脸上全被石子划花了,还有些疤痕,可谓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的模样,所以老夫并不知他是谁,老夫之前也没见过侯爷的师兄,更想不到…侯爷现在所说,也只是侯爷的猜测,”
黎丰年承认自己做的事,却不说梅时九就是黎顺水,站在他的角度,这么说也没错。
他的确没见过梅时九,自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也联想不到,所以,即便黎顺水真是梅时九,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药呢?
黎顺水服用过让记忆减退,或者说,让他想不起自己是谁的那些药呢?
难道他也是无意为之?
初雪听罢轻轻一叹,“原来如此,难怪黎族长要帮他换脸,黎族长的医术,当真让人佩服,黎族长是深藏不露啊,黎族长没见过我师兄,自然是联想不到,可黎族长这么一说,本侯就越发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黎族长,这件事也怨不得你,当初若不是你,他早就没命了,不管怎么样,这份救命之恩都是不会变的,对了黎族长,他既有可能是我师兄,我就忍不住要多问几句了,还望黎族长不要见怪。”
黎丰年眸色几经变化,最后点了点头,“实在是想不到,若真是…还真是天大的巧合,老夫想想,老夫当初经过一条水路,在岸边见着一个人躺在那,便过去看了看……后来,老夫就给他取了个名字黎顺水,他好容易醒过来,却什么也记不得,老夫试图询问了很多次,他还是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犹豫他当时伤势过重,脑部也有重伤,老夫就没多问了,怕适得其反,想着等他好了,或许就想起来了。”
“当时,他并没有想起来,所以一直在黎家,跟着您老一起三年多,当时,他的伤势应该很重吧,多久才好?可看得出是怎么伤的?”
初雪继续问着,黎丰年的话真真假假,她自会甄别。
不过现在她又越发肯定,黎顺水就是师兄。
她师兄还活着。
“哟,那可重了,全身上下,就没有好的,从头到脚,应是本来就有重疾,之后又从高处跌落,身上的伤痕就不说了,还有多处骨折……”说着黎丰年摆了摆手,“老夫以为,他都救不回来了,他能活过来,也是他命大!侯爷,事情就是如此,若真如你所说,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三年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若是他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能回到自己本家,老夫自是替他高兴,绝不负阻拦,可此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若是侯爷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慎重而为。”
黎丰年这一番也说得没毛病,也是有情有义了。
“黎族长说得没错,此时对他,对我,对梅家来说,都太过重要,若没把握,我绝不会胡来,所以也请黎族长暂时保守秘密,不过很快就应该知晓了,我已经派艺术高明之人去找他了,他说,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有法子让顺水想起过往之事,黎族长,今日登门,实在是冒昧,但是事关重大,本侯情非得已,这才没忍住登门求证,还望里族长勿怪。”
“理解理解,侯爷的心情,老夫能理解,但老夫还是那句话,事情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对谁都好!”
“那是!”
医术高明之人?医术能高明过他吗?能让黎顺水想起来过往?
怕是没那么容易吧,他都没把握做到,这搞不好,过往没想起,反而把人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