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凉亭。一老一少,正襟而坐。
棋盘上。黑白交错,纵横往来。时而蜿蜒、如龙佼佼;时而河海,家国天下。时而进,时而曲,时而直,时而止。下棋非棋,落子非子。
“老师功力,越发炉火纯青。技艺更上一层楼。”
李拥不动如山,面色古井无波:“公主胸有韬略,军事国事,越发登峰造极;太子有殿下这般姐姐,实乃大宋之福。”
“凤扬今日进宫,母后从前,少有问政局,今日却多有珠玑之言。可见有心人,准备充分至此。”
李拥向北拱手,“此皇后娘娘,看重殿下缘故。旁人,可不会让娘娘,这般上心。殿下母女情深,臣心一片喜悦。”
“先生,人,可能免俗,按自己心意行事。”
李拥缓缓摇头,“难。”
“老师觉得,西北实力如何。”
“难对付。”
“若兵戎相见,会如何?”
“战之道,兵为本。燃道多矣:非弱不能胜强,非强决能败弱。西北不必怕,大魏不可怕。然天下大势,非一人意志,可随意违也。”
“需有人做出牺牲,对吗?”
“非一人牺牲尔!若能牺牲一人,而得大多利益。天下愿违者,少矣。此人性趋利避害,或为理性深思熟虑,人生在世,难免不背负枷锁。”
“所以,贵为公主,亦不能决定自由。手握重兵,亦不能率性而为。人活一世,冲破囚锁,高居庙堂,心血十年,却抵不过这大势,逃不脱这宿命。”凤扬微忍悲凉。止住女儿心绪。头颅始终扬起,依如凤凰高傲。
李拥长叹:“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纵能脱此劫,仍有下一人觊觎。既如此,公主何不换个角度观天地。以公主之能,纵使天地变,亦使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