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沧澜的厢房,沈晴汐心中再也抑制不住那份焦急,抓住王渊亭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口中说道:“大师兄,澜宗主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宫主派我们来海阔宗,就是为了帮助她们的,并不是来摆架子、做样子的,你刚刚为何不与澜宗主解释清楚!”
王渊亭了解沈晴汐的个性,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告诉沈晴汐点什么,她心里便会没有着落,估计一会儿连午膳都用不好。
看着沈晴汐出门之后,日渐消瘦的小脸,王渊亭的心软了下来。他俯下身子、将嘴唇贴近她的耳边,在外人看来二人似在做亲密之举。
王渊亭见沈晴汐虽然脸红了半边,却站在那里并没有躲闪,心情一下子大好。
他在沈晴汐耳垂处轻吻了一下,小声道:“我们刚刚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入海阔宗,已经有很多人盯上我们。放心,澜宗主并未误会什么,入夜之后自会见分晓!”
王渊亭与沈晴汐随后在贴身女鲛冰儿的安排下,在膳堂用了午膳,住进了众弟子居住的厢房歇息。
刚入夜,住在女弟子厢房的沈晴汐便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偷偷地往王渊亭所住的男弟子厢房赶去。
不想在半路上,沈晴汐遇到了大长老白贝与荆百味在一处凉亭内争执着什么。沈晴汐好奇两人的对话,便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偷听起来。
白日之时,沈晴汐因为在内院大声喧哗惹怒了三长老红袖,其他长老都在围观,只有大长老白贝与他们客套,所以沈晴汐对大长老白贝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只见大长老白贝身着一身纯白的剑客服,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一副清雅淡然的剑客打扮。
而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却与“清雅”无缘,只见他眉眼微怒、质问着荆百味:“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总长大人!晏月宗与海阔宗一向并无往来,若不是侠者大人特意安排,晏月宗的弟子怎么会突然登门!”
荆百味早已厌旧了与“道貌岸然”的小人说话,此时见大长老白贝对自己出言不逊,正合了他的心意。
只见他嘴角一挑、冷哼道:“特意安排?侠者大人还不至于要讨好晏月宗来保护海阔宗,大长老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鄙人奉劝大长老,有些心思还是趁早断了为好,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大长老白贝见荆百味突然对他说话这般不客气,当场气得小脸刷白,因为顾及“形象”有些到嘴边的腌臜之词只能强行往下咽。
荆百味见大长老白贝吃瘪,心中痛快不已,他看白贝这个男鲛不顺眼许久,既然侠者大人下令肃清海阔宗,而澜宗主也默许了这件事情,那他就更不用讲什么情面了。
海阔宗的大长老白贝,出身并不出众,甚至连普通都够不上。他既没有显贵的家世,也没有出彩的功法,有的只是自小便与人打交道,懂得人情世故。
白贝的生母是一名女鲛,早年上岸与沧澜海边的一户渔民通婚,在海边生下了他。生父在一场与人的争执中不幸亡故,生母便带他回到了沧澜海中生活。
鲛人的血脉之力是强势的,所以鲛人和人类的混血后代,继承出鲛人的大部分特征。所以即便白贝出生之后不曾下过海,但血脉的继承让他很快便适应了,身下的鱼尾和水中呼吸的肺。
但是在一些细节上,白贝还是与纯血统的鲛人不太相同的。白贝的发色和眼睛继承了生父的特征,都是黑色的。就是这两点不同,让他成为被众鲛人嘲笑的对象。
白贝以为自己将会在沧澜海压抑地过完一生,皇女沧澜带大批女鲛上岸之事,成为他改变自己人生的契机。他凭借自己幼时便与人类交往的经验,受到了沧澜的赏识,一举成为海阔宗的大长老。
当了大长老的白贝多少有些自大了,在于皇女沧澜接触的过程中,对其产生了逾越之情,竟然觊觎起沧澜的美貌。
正当白贝打算拂袖离开之时,有一人青衫男子手持玄铁扇,出现在两人身前,来人正是前来赴约的王渊亭。
王渊亭见大长老白贝眼中满溢的怒火,好奇道:“这么晚了,二位是在争执什么,这月光清凉如水也难以熄灭大长老心中的怒火吗!”
大长老你白贝见王渊亭不请自来,知道定是荆百味相约夜谈,脸上再无白日里的笑颜,冷脸朝王渊亭看了一眼。
白贝口中轻哼道:“哼,总长大人如今如此狂妄的态度,看来是找到了新靠山。都说魔道中人多诡诈,奉劝总长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