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我身体还算不错。”张锡銮站起来说。
“张大人,坐下说话,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这样客气,再说了,你和老袁是把兄弟,你在平原府任职,那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谁不知道你‘快马张’上马能打天下,下马也能安定四方啊。说不定哪天,一纸调令,就把你调到哪里去做总督了,也未可知。”赵尔巽笑着说。
“总督大人说笑了,我那只不过是浪得虚名啊。”张锡銮又重新坐下说道。
“怎么样,黑云寨的杜立嗣收拾了吗?”赵尔巽问。
“唉,都怪我用人不当,没想到号称‘第一杀手’,从未失过手的斧头帮帮主王亚樵这次也失手了。”张锡銮长叹了一口气说。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弄假成真,把杜立嗣那小子当真招安过来了吗?”张锡銮说。
“既然张天和能招安,再多一个杜立嗣,又有何不可呢?这样也好,最起码你们平泉一带从此以后就没有成气候的胡子了。这也了却你我的一块心病。”赵尔巽说。
“总督大人,我们还是低估这帮胡子了,没想到,那张天和那么厉害,竟然以少胜多,把那么大的红马坎给一锅端了,还斩杀了任占标,仅张天和一人,就已经够不好对付的了,现在又多了个杜立嗣,他们又是盟兄盟弟,更不好惹呀,这帮胡子实难驾驭,我看照这样下去,我这个知府也干不长啊。”张锡銮说。
赵尔巽一听,哈哈一笑说:“人们都说你‘快马张’有经天纬地之才,怎么几个胡子你就对付不了吗?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朝廷的官军了,他们还敢把你怎么样吗?”
“照目前来看,他们可能会有所怀疑,应该还不会到翻脸的地步。但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由着这帮胡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吗?”张锡銮犯愁地说。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记得当初大宋朝廷是怎样对待宋江等人的吗?”
“宋江?”
“正是,大宋朝廷把宋江招安过来之后,将他们封官晋爵,然后,派他们去打方腊,最终,梁山上的一百零八名好汉大多死在征方腊的战场上,最后,武松断臂擒方腊,也算是惨胜,那么,我们不妨也学学太尉高俅。”赵尔巽说。
“总督大人的意思是?”
“张天和原本手下有三营的兵力,如今,杜立嗣也招安了过来,他手下就已经有了四营的兵力,我看不如这样吧,再调一营的兵力给张天和,他招安黑云寨有功,我这就下委任状,委任张天和为五营统领,杜立嗣为五营副统领,命他们接到命令之后,即刻启程去攻打蒙匪,此次务必要将蒙匪彻底剿灭。”赵尔巽说。
“总督大人,那蒙匪少说也有上万人马,而张天和他们只有五营的兵力,叫他们去打蒙匪,那岂不是以卵击石吗?”张锡銮问,“而且,蒙匪向来是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找咱们容易,咱们要想找他们,那可是难上加难啊。”
赵尔巽一听,哈哈一笑,说:“如果容易,那我就不让他们去打了,正是因为难打,所以,才叫他们去,张天和与杜立嗣要是敢抗命不遵,那么,我们就可以此为由治他们的罪;如果他们去攻打蒙匪,那么,也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等到他们与蒙匪两败俱伤之时,到那时,我们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吗?这帮胡子留着,终究也是祸患,不如除去,先前,我不过是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才将他们招安的。”
“原来如此,大人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啊。”张锡銮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转忧为喜。
“此事,你知我知就行了,千万不要声张,要不然,到时候我见到了老朋友也不好交代啊。”赵尔巽说。
“下官明白,赵大人,我再敬你三杯。”张锡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