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春闺伐旦征宵。
小别胜新婚,夫妻自然免不了一番鏖战。
长安城买回来的各种肚兜儿派上了用场,崔婕羞意无限地穿上后,李钦载立马昂扬起来,小李子更是磨枪霍霍,蓄势待发,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地动山摇一整晚,李钦载兴致太过高昂,快天亮前的最后一战时,李钦载打算与崔婕解锁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难度新姿势,然后……闪着腰了。
这就是他今日鸽了学子一整天,而只能趴在后院接受俩丫鬟推拿的原因。
俩丫鬟本就住在后院隔壁,与李钦载夫妻仅一墙之隔,不仅昨晚的动静历历在耳,连李钦载闪着腰的前后过程也清清楚楚。
想笑又不敢笑,俩小姑娘还是很卖力地给他推拿活血。
李钦载趴在竹榻上哼哼,此时此刻,分外想念国公府的八号技师……
宣城公主就在李钦载最爽歪歪的时候闯进了后院。
“先生……”宣城轻轻呼唤半梦半醒的李钦载,通红的俏脸满是惴惴。
先生的起床气她已见识过了,所以李钦载睡觉的时候她尤为害怕,就像跟一只午睡的老虎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宣城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李钦载奋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线,迷迷糊糊地道:“有题不会等我睡醒再说,问问题不要太频繁,惹我不耐烦了,你跟你姐一样弃文习武去。”
这等不负责任的嘴脸着实令宣城吃惊了半晌,想到这或许是先生授业的风格,于是只好壮着胆子道:“先生,荞儿师兄和李素节李显三人打算惹祸,阿姐让弟子来跟先生说一声……”
李钦载终于打起了精神:“他们打算惹啥祸?”
宣城讷讷道:“他们说,李敬玄是先生的敌人,为了先生,他们要暗算李敬玄,把他逼走。”
李钦载猛地惊坐起来,两个皇子,还有一个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的荞儿,仨货凑在一起惹祸,会惹出什么级别的祸?
别忘了荞儿一个人都差点把李敬玄送走,“送走”的意思不是回长安,而是下地府。
若再加上两个百无禁忌的皇子,李敬玄还不得起飞喽?
“他们人在哪儿?”李钦载沉声问道。
宣城见李钦载表情严肃起来,愈发畏惧地道:“在……学堂的后山上。”
李钦载起身便往外走,连部曲都来不及招呼,匆匆赶往学堂,宣城在后面几乎一路小跑才堪堪跟上。
…………
李钦载朝学堂赶去,但其实已来不及了。
下午正是人倦神困之时,李敬玄将学堂里的琐事处置过后,打着呵欠回到屋子里,打算小憩一阵。
李敬玄头上的伤还没好,被剃掉的头发倒是长成了一撮儿板寸,曾经鼓得老高的大包也消肿了,但是触碰一下还是很痛。
在这个风平浪静的下午,李敬玄推开了宿舍的门,门的上方突然传出一声喀的轻响,李敬玄顿觉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铜盆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要死不死的,这只铜盆砸中的位置正是他头上的旧伤,那个仿佛刻骨铭心的初恋一样疼痛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