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吐蕃人,精通中原语言和礼仪,乔装成大唐的百姓,趁夜烧了官仓,另外还有两人是他的同伙,烧官仓那晚他们在外策应。”
李钦载反应平静,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想又觉得不对,李钦载问道:“抓了五人,其中三人是吐蕃的,另外两人呢?”
宋森笑了:“是吐谷浑的,李县伯您猜猜,他们在凉州城是何身份?”
李钦载用充满mmp的微笑道:“你猜我会不会猜?你再猜我会用鞋底子抽你的左脸还是右脸?”
宋森眼皮一跳,急忙陪笑道:“哈哈,下官开个玩笑,另外两人潜伏凉州城多年,是下官无意中查出来的,他们居然是刺史府的巡城差役,早在显庆年间便潜伏在刺史府里。”
“他们潜伏的目的呢?”
“没有目的,是一步闲棋,但若有朝一日西北情势变化,这一步闲棋就不闲了,或许会要命。”
李钦载冷笑:“吐谷浑那位可汗,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说着李钦载悲戚地叹道:“吐蕃是坏人,吐谷浑也是坏人,善良又弱小的我在这凉州城里,多么的楚楚可怜。”
宋森嘴唇嗫嚅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李县伯,您绝对跟‘善良又弱小’没有半文钱关系,在吐蕃和吐谷浑使节眼里,他们才叫‘楚楚可怜’。”
李钦载微笑道:“你越来越会聊天了,来,凑近点,我给你看一样宝贝。”
“大可不必,李县伯,奸细被揪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做?”
李钦载想了想,道:“两国使团都住在凉州城的馆驿里吧?”
“是。”
李钦载突然冷下脸来:“把人押到馆驿门前,找个嗓门大的明正典刑,全都砍了,看看两国使节的反应。”
宋森一惊,细细琢磨了一下之后,不由朝李钦载投去敬畏的目光。
“天子选择李县伯出使,真是慧眼识珠,您够狠!”
李钦载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
吐蕃和吐谷浑两国使团都住在凉州城唯一的馆驿里,可以想象馆驿内是怎样的剑拔弩张。
论仲琮入凉州城已三日,三日内两国使团随从在馆驿内共计斗殴十次以上,每次都是拔刀械斗,凉州城成了两国单独开辟的小战场,短短三日又造成了双方十余人伤亡。
在这个风平浪静的下午,刺史府内突然行出一队人马,押着五个垂头丧气伤痕累累的犯人,出了刺史府后直奔馆驿而来。
馆驿早被两国使团包下,两国的随从正站在馆驿门口值守顺便互相瞪视。
平静很快被打破,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走来,还有无数围观的百姓兴奋地跟在后面,馆驿门口的两国使团随从顿觉不对,见这队人马似乎是冲着馆驿来的,于是慌忙转身跑进后院禀报。
李家部曲押着五名犯人,来到馆驿门前站定,部曲的刀鞘狠狠一磕犯人膝盖,五名犯人便跪倒在馆驿门外的空地上。
刘阿四一脸煞气,盯着馆驿内的屏风,久久不出声。
见屏风后模糊闪过两道人影,然后站定不动,刘阿四才暴喝道:“查,日前纵火焚凉州城官仓者,人犯两名已被拿获。”
“查,潜伏凉州城意图不轨者三人,已被拿获。”
“奉大唐使节令,五人皆斩,明正典刑,正告阖城子民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