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殿中，赵匡胤脸色是复杂的。</P></p>
明明入了幽州城，明明延命续祚之机近在眼前，但……</P></p>
虽有韩世忠战绩作补，但无论是还没克复幽州就开始索略其城，还是那涿州守将蠢如猪狗的应对，都让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P></p>
为此还不得不找点东西出气，比如旁边方才坐着的椅子便已经碎成了一堆断木。</P></p>
而最终，这份怒意变成了对弟弟及其子嗣的鄙薄：</P></p>
果真不能成事也！</P></p>
既如此，还不如让他来尽力将事情做完！</P></p>
这也是赵匡胤撇开思绪在石桌上写字见于后世的原因。</P></p>
实际上写时还是有一点忐忑的，但最终眼看着后世增加的一个个要求，赵匡胤不知为什么感觉心中堵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p>
赵普看光幕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P></p>
“时过千年沧海桑田，后世仍为我宋意难平也。”</P></p>
“官家当不致后辈失望也。”</P></p>
赵匡胤抿着嘴点了点头。</P></p>
简单总结之后，赵普旋即换了个角度鼓励大宋官家：</P></p>
“这诸帅虽不知兵，但从岳飞韩世忠等来看，我宋亦不缺骁将。”</P></p>
“唯缺能善用骁将之法，更缺识别冗官滥觞之法。”</P></p>
赵匡胤脸色肃然少许，琢磨一下道：</P></p>
“辽乃契丹朕已知晓……可这金国到底是何部？”</P></p>
这也是他如今最大的疑惑。</P></p>
对这个问题，无论是赵普还是初次来此的刘翰都爱莫能助，最终也只能暂时简单猜测这金国或是渤海国兴复而来。</P></p>
毕竟渤海国旧址位于契丹以北不说，完颜这个姓氏听起来也确有点像渤海国前身的靺鞨部落。</P></p>
甚至赵普心中推测的更远：他记得后世随口说过辽亡于内乱，从表面上看或是亡于郭药师这类降将，但同样也能用靺鞨部叛乱立金亡辽来解释。</P></p>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渤海国便是为契丹所灭，族部诸人皆为契丹所奴。</P></p>
不过因为渤海国除已经近五十年，故而这个猜测赵普只是简单放在心里，打算等闲暇时再多多搜寻看是否有更多资料。</P></p>
那边赵匡胤则是又回过头去还是免不了几分耿耿于怀，叹了一口气道：</P></p>
“果不输于石重贵也。”</P></p>
赵普一脸莫名。</P></p>
赵匡胤则是记得清楚，后辈说，宋人着史称亡国之丑无甚于石重贵也。</P></p>
但如今看这徽宗赎买幽州而尽失北地民心之举，果真如后辈所言，靖康之亡尤甚于石重贵。</P></p>
只不过这种话当然是没必要跟赵普说清楚就是了。</P></p>
赵匡胤转而与赵普笑言道：</P></p>
“后辈所说倒是提醒了朕…开海疆之事亦不能忘，当与唐太宗昭烈帝共勉才是。”</P></p>
赵普对此事只是略略有印象，因为后辈聊海疆诸事时他才刚接了官家除罪复起的诏令，正在返回汴梁的路上呢。</P></p>
此时听闻官家如此说，赵普也略有一点好奇道：</P></p>
“若论出海，我宋当不输于唐？”</P></p>
对此赵匡胤也不太敢确定，最终也只是模糊道：</P></p>
“或是如此。”</P></p>
……</P></p>
汉长安将军府中。</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