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p>
吴应星拱手见礼。</p>
乾帝？</p>
黎渊回转身，一高大中年凭栏而立，似在俯瞰皇城。</p>
“皇帝啊。”</p>
黎渊来了精神，前世今生加起来，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职业，当即凑到旁边打量。</p>
黄袍银发，眉心有龙形竖纹，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p>
嗯，没有神兵。</p>
黎道爷心下评价。</p>
“吴师，那头负殿灵龟可有消息了？”</p>
乾帝询问。</p>
“回陛下，那老龟身上似有异宝，难以窥其行藏，只能模糊知晓其大致方位，应是往北海而行。”</p>
吴应星回答：“前几天，镇武王曾传书询问。”</p>
负殿灵龟？</p>
黎渊忙凝神倾听。</p>
“北海。”</p>
乾帝念叨了一遍：“吴师，若寡人没记错的话，北海之地，有一头成精的海龙？”</p>
“北海苍龙，据说消失多年，陛下认为，这老龟北去，是要擒此龙？”</p>
吴应星微微皱眉。</p>
‘北海苍龙？’</p>
黎渊听到了熟悉的东西，他之前为了寻找小虎崽子的来历，翻阅了很多关于灵兽的书籍。</p>
云舒楼将灵兽分为三阶，而那北海苍龙却不在其列，这是神兽级的存在，相传曾有大宗师死于其口……</p>
“寡人看过一本古书上提及过，这种等阶的灵兽最受外神青睐，那老龟或许是想以此为祭品，跨越九重罡风天……”</p>
乾帝开口。</p>
“古书？”</p>
吴应星心下微动：“不知陛下说的是哪本古书？”</p>
“吴师闭关八年，倒是不知，三年前，寡人已打破了金麟门后最终试炼……”</p>
乾帝袖袍一抖，取出一本兽皮古书：</p>
“这本古书，就是奖励。”</p>
黎渊凑的很近，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裂海神文，大意是‘祭神……篇’？</p>
“最终试炼的奖励……”</p>
黎渊顾不得惊诧这位大运皇帝居然打破最终试炼，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首页上的不认识的裂海神文都记下。</p>
然后凑到了吴应星身前，随其翻页，也不管上面写的什么，全部记了下来。</p>
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翻几页。</p>
“外神、血祭……”</p>
吴应星随手翻了翻就合上，眉头拧起：“陛下认为，这古册上记载属实？”</p>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上有神，也并不意外。”</p>
乾帝平静的看了一眼吴应星：</p>
“吴师莫非忘了那千灵法主？”</p>
“天外天，到底虚无缥缈。”</p>
吴应星摇摇头：</p>
“臣以秘法观星，九重罡风天有时也能看透，但除却点点星辰之外，从未见过什么天外天，遑论陆地，大海。”</p>
乾帝没反驳，只是有些惋惜：</p>
“可惜，玄兵深处，只有打穿最终试炼才能抵达，否则寡人必带着吴师去看一看……”</p>
“玄兵最深处，到底有什么？”</p>
吴应星询问。</p>
“不好说。”</p>
乾帝摇头。</p>
吴应星眉头微皱，追问：“与八方庙有关吗？有关于天外天的记载吗？”</p>
“有，也没有。”</p>
乾帝的话模棱两可，似乎并不想直言，敷衍一句后，转移了话题：</p>
“吴师，这世上除了龙虎养生炉外，可还有什么手段，能洗去修为吗？”</p>
“洗去修为？”</p>
莫说是吴应星，黎渊都吃了一惊。</p>
他虽然看不出这乾帝的修为，但能打穿遗迹宗门的最终试炼，这至少也是天罡境绝顶宗师。</p>
这……</p>
“陛下您这是？”</p>
吴应星有些惊疑，他闭关这八年多似乎发生了很多事，眼前的乾帝让他都有些看不透了。</p>
“因为玄兵最深处？”</p>
“嗯。”</p>
乾帝颔首，并未隐瞒：</p>
“八方庙，的确存在于世，只是难以触及，逐流想掌控多把玄兵，强行打破限制，寡人却觉得，要以规矩走。”</p>
“规矩？”</p>
吴应星越发疑惑：“什么规矩？”</p>
“试炼的规矩。”</p>
乾帝没再回答。</p>
吴应星略微沉吟，回答：“相传长虹一炁剑，有类似手段，但据说有后患……”</p>
咔嚓~</p>
黎渊正听的入神，突听得开裂声，一刹都不到，眼前的光影已为之纷纷消散。</p>
……</p>
……</p>
呼！</p>
像是一瞬间从云端跌到深渊下，强烈的失重感让黎渊都有些不适。</p>
屋内，他深吸几口气才从不适中缓过神来，小虎崽子抬头瞥了他一眼，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却又没察觉到哪里不对。</p>
“规矩……什么规矩？”</p>
黎渊有些恍惚。</p>
这次聆听天音的情报太多，他消化了好一会，确保没有什么遗漏，这才闭上眼，感应聆音木箓。</p>
上面有诸般文字交织，木讷而呆板的声音在耳畔回荡：</p>
【大运观星台上，悬挂着一口大日金麟钟，每隔月余数月，皇室子弟就会进入其中试炼，至今已近千年……】</p>
【天运玄兵的最深处，疑似有与八方庙有关之物……有人深切渴望着，为此宁愿付出巨大代价……】</p>
【银发龙纹，皇室人丁不旺，每代夭折者众多，但无不是练武奇才……】</p>
【负殿龙龟疑似在寻找什么……】</p>
【龙虎养生炉、长虹一炁剑都有废功重修之威能……】</p>
……</p>
诸般文字流转更迭。</p>
黎渊对照着回忆之前听到的情报，心中很是有些触动。</p>
乾帝是什么人？</p>
即便不算他的身份地位，能够打通金麟门最终试炼，无论以什么手段，那至少也是绝顶宗师，甚至于大宗师级的强者。</p>
“能让他废功重修的规矩，试炼的规矩……”</p>
黎渊心下喃喃，突然想起了之前聆音时看到的龙魔道人，心中若有所悟：</p>
“天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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