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日军的注意力会被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放在一营和二营的方向,还有咱们冲锋队的方向。”谷涢
“这片平原大体呈现长方形,两侧的距离要小得多,我们的火力部队会提前埋伏在平原的两侧山谷,再分为两部分,从日伪军部队的左翼和右翼,以马机战术,冲击日军的炮兵阵地。”
“如此一来,再联合上一营和二营的部队足以形成四面的夹击,日军阵型必定大乱,此时一营长和二营长若是再配合我们骑兵连的行动,在宽阔的平原地形上,拉开散兵线,发起总攻,一举覆灭这支日伪军,未必就没有可能。”
孙德胜与陈大连相比,不善于制定战术,但是对于战术本身的好坏优劣,他还是分得清的。
陈大连的想法说完,孙德胜当即赞同道:“没得说,老陈,这战术好,能把咱们的部队全部调用起来,我倒是也想看看,咱们训练了这么久的骑兵与机械化部队结合之后的战斗力。”
“没时间耽搁了,我们这就去和一营长、二营长商议具体的战术配合计划。”
“好!”
……
……
几乎四面都是山峰山谷环绕,被阻碍的大风,透过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吹进这片平缓的地带,已经没剩下多少余威,在这片平原地形上扩散开来,吹得翠绿的青草来回摇动着。
考虑到平安县城战事危急,从阳泉支援过来的日伪军,一路算是快马加鞭。
到上午九时左右,终于赶到平安县与阳泉中段的这片少有的山区间的平原地带。
两名鬼子大队长,村井秀夫与三岛信义,一路带兵前进。
前文说到,在彻底进入这片处于山脉间的平原地区之前,这两位鬼子大队长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八路军绝不敢在这片平原地带进行伏击。
不过出于谨慎,在进入山谷口之后,两个老鬼子还是在卫兵的保护下,将整片平原地形扫了一遍。
除了进入夏季,经过几场春雨的浇灌,疯狂滋长,已经能够淹没脚踝的随风摇曳的青草之外,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事物。
“吆西,继续前进。”三岛信义下达了命令。
而就在六七百米开外,右翼稍稍起伏的一处缓坡。
贴近缓坡的背侧,沈泉率领二营提前抵达之后,快速地挖了一条较浅较宽的战壕,战士们一个个死死地匍匐在战壕内,压低了身子,借助覆盖了满背的青草的遮掩,顺利地避开了日军的侦查。
而在左翼,一营长同样率领一营的主力埋伏着。
时间推移,急着支援平安县城的鬼子伪军速度可不慢,伪军排在最前侧,很快便接近到与沈泉与王雷虎设下的阵地,不足三百米的距离。
三百米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近,远远的看向一个站立的人,由于视角变小的原因,也只有巴掌那么大。
对于暗中潜伏的八路军战士们,鬼子和伪军依旧毫无察觉。
直到双方接近到不足一百五十米。
沈泉和王雷虎知道,不能再等了,再往前,很容易就会被鬼子的侦察兵察觉,眼下一营和二营带来的并非全部人马,每个营只有五百左右兵力,这也是考虑到人数过多,潜伏起来更容易暴露。
若是双方接触距离过近,留给一营和二营战士们的火力阻击距离就太近了。
若是日伪军借助优势兵力强行发起冲锋,很容易就会突破一营和二营的防御阵地,到时候双方短兵交接,所有的计划就泡汤了。
就算能够击退日伪军,多半也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打——”
一营长、二营长的判断如出一辙,下达开火的命令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早就伏击在左右两翼,蓄势以待的战士们,立马开火,攒射的子弹形成交叉的密集火力网,从具有一个较小偏角的侧翼,朝着日伪军攒射过去。
突如其来的伏击,先排的伪军措手不及,就在这片平坦的平原地带上,谁能想到竟有如此数量的八路军潜伏在其中呢?
身上覆盖着青草的战士们架着机枪、步枪突然开火,子弹飞射过去,日伪军第一时间甚至没能察觉到八路军战士们的身影。
密集的子弹攒射,先头的伪军刷刷倒下去一片。
从侧翼打击的火力,也对伪军后方行进的日军造成了一定伤亡。
“敌袭,卧倒,反击!”
三岛信义和村井秀夫在怒吼中率先卧倒在地,竖起手臂,举着指挥刀下达命令。
在这片地势平坦,子弹几乎可以从头飞到尾的平原地形上,只有完全匍匐在地上进行卧射,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性命。
两个大队的鬼子反应奇快,训练有素的鬼子们迅速拉开一定的距离,齐刷刷地匍匐在草地上,并摆好阵型,错开位置,以使子弹可以全部朝着敌军的方向攒射过去,而不至于误伤自己人。
突然遭受打击的伪军有些慌乱,立马向左右两翼逃窜,回过神来,也纷纷匍匐在地上。
只是战斗爆发的突然,伪军们匍匐的位置颇有些尴尬,正好被夹在日军和八路军的火力之间。
村井秀夫和三岛信义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之中都有震撼,这些土八路竟然敢在这片平缓的地带进行阻击,实在是猖狂至极。
双方一交手,三岛信义和村井秀夫立马判断出,八路军的兵力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
村井秀夫喝令道:“掷弹筒准备,投放烟雾弹,掩护步兵反攻,炮兵借机构筑火炮阵地,将这伙八路军全部消灭,一个不留。”
村井秀夫的话语很冷,对于敢在这里大胆伏击的八路军,他是既恼火又轻蔑。
村井秀夫和三岛信义原以为,八路军若是中途伏击,按照常理判断,肯定是在山区。
眼下居然出现在这里。
不知死活的土八路,螳臂挡车而已。
既然你们敢愚蠢地在这里进行伏击,那就该有被覆灭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