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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美租界。
孔捷的天津之行,从租界离开之后,将后续与美租界的约翰等美国商人的合作,留给了天津商人高强和朱绪明二人。
孔捷这边返回根据地之后,由于很清楚,按照历史的进程,十月份之后,英美租界的英美商人们就会陆续从租界地离开。
留给孔捷的可操作时间不多,所以孔捷返回独立团之后,便马不停蹄地通过高强和朱绪明,展开了与约翰等美国商人的后续合作。
先是在一周的时间里,通过约翰的运输商船运送了两批租界内生产工厂生产的各类生活物资,以麻痹日军的判断。
这些生活物资运输到山西境内之后,则是由徐轻年的父亲徐奉公出面接收,双方进行交接,收货并付款。
一面是美国商人,再加上通过水运渡口的时候,会一毛钱不差的向日军上缴过路税。
另一面则是由与日本商人以及日军有多方面接触,深得日本人信任的徐奉公出面。
如此下来,有两次常规的生活物资运输,经过日军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日军方面也是大开方便之门。
对约翰的商船来往运输的货物的检查力度小了很多。
美租界。
约翰所在的有美国建筑风格的豪华住宅区。
副手乔福斯正在向约翰汇报与孔捷合作的一些生意的进展情况。
“老板,这两次的物资运输都相当顺利,日军进行过检查,但是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就直接放行了,我也已经打通了沿途渡口的日军军官,若是再有下次物资运输的话,他们只会走个形式而已,绝不会仔细检查。”
“另外,徐先生(孔捷化名的徐子杰)安排的人出面交接之后,货款给的相当爽快。”
约翰点了点头,嘬了一口香烟,随着烟雾升腾,问道:“关于天津商人高强和朱绪明,调查的如何?”
“早些年就在天津经商的本地商人,身份上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乔福斯说道。
“果真如此吗?”
“老板是怀疑……”
“算了,这些与我们而言都无关紧要了,就连徐先生来租界时,曾在租界外发生的日本银行金库被抢的事件,是否和徐先生有关,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福斯疑惑道:“老板还是怀疑徐先生与那次抢劫事件有关?”
约翰道:“我不能确定,但这件事情太有蹊跷,徐先生来了之后不久,抢劫事件便发生了,徐先生一行离开之后,抢劫事件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你说说,这其中难道真的就没有联系吗?”
“或许只是巧合。”乔福斯说道。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在这两趟买卖中,得益于孔捷的承诺,乔福斯可是美滋滋地赚了一笔,此刻自然得为大金主说些好话。
“或许吧!”约翰倒是也没有反驳,想了想又问道:“乔,依照你护送徐先生一行返回山西的经历,你觉得徐先生他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乔福斯了迟疑了片刻,回答道:“第一,他们绝不是日本人,第二,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商人、百姓。”
剩下的乔福斯没有说,两人默契地笑了笑。
再加上因为前不久的日军银行金库抢劫案,听说天津的军统,最近可过得不太舒服。
那么孔捷一行的身份是什么,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老板,这次是不是要按照徐先生送来的清单,把这批军火夹带在货物之中送过去?”
乔福斯稍微带着些紧张地问道,毕竟这批军火价格不菲,可关乎着他是否能从中抽取到一成的利益。
约翰笑了,“送,当然要送,这次我们亲自过去,以表诚意。”
乔福斯:“……”
这尼嘛还怎么抽成?
“老板,你就不担心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约翰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猜测成真又如何?站在商人的角度,我并不希望中国军队败得太快,要知道,一旦中日双方有一方战败,我们再想从中捞取暴利,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那这批军火要按照徐先生的数量准备吗?”
“nonono。”
约翰摇了摇头,道:“这样可不行,风险太大了,我想我们还需要再稳一稳,一旦被日军察觉到我们向他们的对手运输军火,这笔买卖可就做不成了,甚至会引火上身。”
说到这里,约翰看着手中孔捷提供给他的军火清单。
“m1917步枪两千支,m1917重机枪五十挺,还有m260mm迫击炮二十门,春田m1栓动狙击步枪、勃朗宁轻机枪……”
“这徐先生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是真把我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军火商了!”
“这么大批的军火,就算是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搞到手,更别提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冒险给他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