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沈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二十号晚上,她帮“秦克”处理过两件沾血的衣服。
警察在秦家花房的盆栽里找到了那两件衣服。
接着,刘文华主动改了口供。
“秦齐跟我说,不要喝提前熬的那碗药。”
刘文华还说:“我不知道那里面有毒,也不敢问,秦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她主动承认,“他是我女儿的亲生父亲。”
证据链终于完整了,人证物证都有,铁证如山,要给秦齐定罪已经十拿九稳了。
林耀平在办公室睡了一周了,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他还在看资料。
“不是已经都水落石出了吗?还有什么疑问?”
林耀平说不上来:“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有吗?”
“秦齐是凶手我不怀疑,但所有证据、证人都是自己送上门的,这就很蹊跷。”
张谦仔细一想,好像是。
这个案子的转折在沈茹身上,一开始的证据表明是沈茹想转正,因此给刘文华下毒,却被秦克误喝。原以为是误杀,结果沈茹自首的时候无意间提供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沈茹自首那晚——
“知道这两味药相似之后,我就鬼迷了心窍,偷偷把药里的金银花换成了钩吻花,本想着太太身体不好,就算毒发了,只要二先生不报案,就可以隐瞒糊弄过去。可是没想到……没想到阴差阳错,药被二先生喝了。”
她哭得像死了丈夫:“林警官,你能不能让我再见见二先生?都是我害了他,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
林耀平觉得很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直觉告诉他沈茹是关键,所以他破例答应了沈茹,带她去见了秦克的尸体。
沈茹一看见尸体,第一句说的是:“我记得他左腹有伤,伤口怎么不见了?”
因为沈茹的话,案件走向一下变得明了了:不是误杀,是谋杀。
秦克的尸体没有伤,那么当晚和沈茹发生关系、教唆引诱她杀人的就不是秦克,而是秦齐。秦齐身上有伤,君临马术俱乐部案件的疑问也对上了。
林耀平越想越觉得沈茹不简单:“去查一下沈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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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弯孤月,在寂寥的夜色里,伶仃高挂,今夜不见星辰。
不,今夜见星辰。
温长龄灭掉打火机,抬头见星辰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谢商说:“路过。”
是钱周周给他报了信。他有直觉,今晚要陪在温小姐身边。
他把猫抱起来,放在他和温长龄之间,他们一起坐在旧竹床上,地上的影子部分重叠。
“你在烧什么?”
地上的一堆纸还没有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