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什么陌生的东西,可至于是什么,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头,衍生出了微妙的错觉。
“我身体里的饮血针呢?”轻歌看见赤羽时,也很是讶异,随即,心间淌过一道暖流。
她知道,赤羽是担心她,才会不远万里的从玄月关赶来冰谷。
“饮血针没有了。”赤羽道:“饮血针内含有残毒,是焚缺兄将血族神水带来,才保住你的命。”
“残毒吗……”轻歌低声喃喃着。
旋即,轻歌嘲讽一笑。
梅卿尘还真是毒辣,就这么想要了她的命?
倒是焚缺……轻歌抬眸,朝焚缺看去,焚缺看起来,也很憔悴,想必,为了找到血族神水,没少忙活。
轻歌也知,血族神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到的。
焚缺此举,无疑是得罪了梅卿尘,乃至于与整个血族撕破脸。
轻歌恍惚着。
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焚缺,为了她,这般冒险?
以兰无心的性子,若是得知此事,只怕不会放过焚缺。
“夜丫头。”
精神世界里,响起魇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沧桑。
在轻歌昏迷的短短时间里,魇无比的担忧,他跟其他人不同,他只能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关心着。
并且,他的性命,与轻歌的连为一体。
若轻歌出了什么事,他也就危险了。
当然了,随着这么久的相依为命,魇在乎的,反而不是自己那一具骨架,而是夜轻歌这条鲜活的生命。
“嗯?”轻歌朝精神世界抛入一抹灵魂之音。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魇道。
“何事?”
轻歌诧异,魇如此郑重严肃,想跟她说什么事呢。
“你之所以能活下来,不仅是因为焚缺送来的血族神水,还有……”
“还有什么?”
“换血!”
“换血?”轻歌眸光微微闪烁。
“你的血被饮血针污染,故此,东陵鳕把他的血给你了。”魇道。
他认为,夜轻歌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魇点到即止,不多说。
轻歌躺在榻子上,怔愣住。
旋即,轻歌苦笑。
她就说,怎么这么容易好,原来是换血了。
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此事,都想瞒着她。
轻歌侧过头,看着东陵鳕,东陵鳕朝她浅浅一笑。
轻歌忽然觉得有点难过,转而自嘲,她竟也多愁善感了起来。
“怎么了?”东陵鳕发觉轻歌的不对劲,问。
“没什么,有点乏了。”
“那就休息会儿,不要怕,我会叫醒你。”东陵鳕道,嗓音温柔,像是神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