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摇晃着酒壶,隐约可听见酒水微荡的声,轻歌故作姿态地叹气:“看来这酒,当真入不得三叔的眼,何不如倒了。”
轻歌作势便要倒掉酒水,刹那间,罗三叔把两壶酒给抢了过去。
“三叔?”轻歌讶然。“既是好酒,怎能浪费。”罗三叔说至此,喃喃自语:“断肠酒,好个断肠酒,的确有断肠伤心的滋味,一口酒,倒是喝出了百种人生,若非百年阅历,痛彻心扉后的沉淀,
怎能酿出此酒?夜姑娘,可否告知,酿出此酒之人,是谁?”
“一个朋友。”轻歌不再言笑,凝起神色,望向深夜的远方:“那一年我锒铛入狱,被迫断头台。眼见大势已去,必死无疑,断头台上,春风不再,他前夜酿此美酒,名为断肠酒,于断头
台上赠饮,亦是饯行……”
罗三叔猛地愣住,他酿酒多年,倒是明白一件事,没有故事的酿酒师,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酿酒师。
每一种闻名天下的美酒,背后都有着各不同的故事,或是悲哀,或是欢乐,由酒入味。
轻歌走向屏风后的案牍,铺开白宣纸,研磨执笔。
“你这是做什么?”罗三叔眼神犀利地望着轻歌,不知轻歌此举何意。
轻歌执笔写下几行字,随即放笔取纸,待黑墨风干后,将宣纸递向罗三叔。
“我看三叔气色不对,应是常年难免,不得好好休息,此药方能够有效的缓解此症,三叔不妨试试。”轻歌道。
罗三叔看了眼白纸黑字写着的药材,冷哼了一声:“这难免之事,我都去药神殿找过医师,他们都束手无策,你能有办法?”
“事关三叔,何妨一试?”轻歌微笑。
“那便试试。”
“夜深了,时候不早,晚辈告辞了。对了,元晶之事,还希望三叔不要说出去。整个东洲地底,俱有元晶,我已打算卖给四海拍卖场。”轻歌拱手,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罗三叔的面色,陡然一变。
“姑娘,且慢……”
“……”轻歌回头:“三叔可还有事?”
罗三叔的声音,还在颤抖:“你方才是在说,整个东洲地底,都有元晶?”
他只以为,是寻常的元晶矿,的确让人心动,却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然——
若整个东洲地底都有元晶矿脉,那种价值,可不是能用财富来形容的!
罗三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发现屋内已无那女子的身影。
罗三叔左右看去,只见一小侍从外走来,罗三叔问:“夜姑娘呢?”“姑娘回去了,说是未能说动三叔,实在是遗憾,打算去找九界的其他人呢。”小侍说:“我就说,我们三叔已经决定的事,是绝对不会更改的,任由那丫头如何说,都打动
不了我们三叔。”
啪的一声,罗三叔一巴掌打在小侍的脑壳上,打得小侍头晕眼花,不知所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夜姑娘追回来!”罗三叔又急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