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这种务实的态度。”
杨丰说道。
张翰林多少有些尴尬的一笑。
很显然张翰林对这种政策也是有意见的,只是怕说出来被人告密而已。
这时候一个和之前那个李书吏同样打扮的,带着两个头戴红帽子,穿着红长褂扛着大棒子的人走过来,那些明显是跟那几个色目人有仇,所以故意陷害报复的家伙赶紧散开,而被打的色目人鼻青脸肿的跪着向他申诉,后者叫过几个看热闹的,问了一下情况,紧接着把这些色目人抓走了。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还在不断喊冤的色目人。
真就是欺负也是合法欺负啊!
这一点面子都不给!
“快看啊,又来告御状的了!”
然后一声很欢乐的喊声响起。
他向前面望去,就看见在闲人们簇拥中,是两个头上顶着书的男子,很显然这就是朱元璋的大诰了。
那些闲人们明显已经把这种事情当做日常娱乐,由此可见这种事情应该是经常发生,他们跟着这两个男子,不时向后者提问,不过后者明显不会官话,在那里用福建话跟他们说着。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杨丰二人旁边,张显宗立刻用福建话问他们,那两人惊喜的看着张翰林,然后语速很快的回答,张显宗向皇城方向指了指,估计是告诉他们怎么做。
就这样他们很激动的感谢着走了过去。
杨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镇东卫一个千户借着防倭,限制渔民出海打鱼,给他钱才准下海,几个渔民恼了,顶着大诰来告他。
此事早有先例,当年杭州卫一个千户也是如此,被查实之后流放。
此番若查实少不了也是革职流放边远,身为千户也是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者,如今一时糊涂却使富贵荡尽,不仅仅是自己要受苦,连着家人也受牵连,几十年拼杀最终成空,着实令人可怜。”
张显宗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被他敲诈勒索的渔民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这个……”
“咱们大明不是禁海吗?”
“禁海乃禁止出海贸易,并非禁止出海打鱼,沿海渔民众多,不打鱼何以为生?”
张显宗说道。
“拿下这妖人!”
下一刻他们身后再次响起了徐膺绪的喊声。
“看来徐指挥已经知道朱高炽去上奏他爷爷了。”
杨丰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知道这一点,的确可以任由他们离开,然后装作此事没发生过,知道了就不一样了,知道了就不能放他们走,否则任由他们离开也是大罪,紧接着他抽出大枪,不紧不慢的装上了榴弹发射器,然后装填榴弹……
“你,你要作甚?”
张显宗欲哭无泪的说道。
原本挺好的事情,全被这兄弟俩破坏了。
“闪开,我要装逼了!”
杨丰随手把他推到一边,猛然转身对着后面扣动扳机。
伴随打破平静的枪声响起,一枚三十五毫米榴弹瞬间飞出,准确撞在骑马冲过来的徐膺绪前方,触发引信点燃抛射药,后者喷射火焰推动榴弹在石板的街道上飞起,然后在两米多高处化作爆炸的硝烟,同时里面的钨合金珠四射,徐膺绪和手下举着盾牌的家奴一片惨叫,骑着马的他也爆炸威力冲击下直接从马背上坠落。
而就在同时繁华似锦的街道上,所有行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然后在混乱响起的惊叫声中,杨丰平静的装上了第二枚榴弹,张显宗这才醒悟,本能的扑向他试图阻止。
这是公爵的儿子,而且还是指挥使,杀了是重罪。
杨丰随手一枪托。
张翰林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然后杨丰用歉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过这时候徐家的家奴们依然在冲向他。
而且很聪明的举着盾牌护住脑袋。
“抓住这妖人!”
徐膺绪躺在地上明显很有精神的吼道。
然后第二枚榴弹落在家奴前面,再次跳起然后炸开。
三十五毫米跳炸榴弹里面是三百多颗钨合金珠子,那么点东西里面塞进这么多也就意味着直径很小,被打中的话除非脑袋,否则很难致命。
当然,杀伤范围很广。
所以伴随着爆炸巨响,这些家奴一片惨叫。
虽然盾牌的确为他们提供了一点保护,但也仅仅是不至于让他们脑袋被打成筛子,但胳膊腿什么的打成筛子就很难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