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一点我起床出卧室,冉冬已经醒了,正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傻笑。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唱跳俱乐部客服给我发消息,说是中奖了,下次去免卡座费并且送一打酒。”
“真的?”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劲儿。
“真的,哦,对,我喜欢的那个mc加我微信了,问我昨天的互动视频可不可以发到网络平台上,他们店宣传用。”
“然后呢?”
“我拒绝了,我不喜欢在公众平台上露脸。”
“那个mc是不是对你有意图?”这是男人的直觉。
“差不多,陈墨,或许我要谈恋爱了。”
“冉冬,他不合适你。”那人一看就很不靠谱,花心。
“哪里不合适?”
“过日子。”
“适合过日子的大多死气沉沉、很无趣,体验感不好,我喜欢过程。况且实际合不合适得相处之后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你是不是因为他的职业所以对他有偏见?”
“……”
“你就这么喜欢他,哪怕只见过一面?”
她真诚的望着我重重点头,“很喜欢。陈墨,当你的心为某人某事跳动的时候千万别强行让它平静,压制久了它会很难再动,珍惜每个心动的机会。”
“……”我珍惜了,可你没给我机会,你此刻为另一个男人疯狂着迷,劝不住,我的告白还有必要吗?
“十二点了,走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她的开心已经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随便什么都行。”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川菜馆,三个家常菜,色香味俱全,我吃了两口放下筷子,实在没心情、没胃口。冉冬边吃饭边回复消息,脸上的笑意从未消失过。
“陈墨,你这次在a市待几天?”她抽空抬头问我。
“今天晚上回c市。”
“这么着急?”
“嗯,有事情。”
“还想带你再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呢。”她的挽留之意客套又虚无。
“下次吧。”
“那行。”她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好像就在等这个结果似的,也是,爱情来了,其他任何人都会成为碍眼的存在。
刚出门她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是有人约,她为难的看看我,我摇摇头,
“我直接去机场,你先去忙。”
没等她挂电话我便去路边拦出租车去机场,偏僻的街道,突然适时出现一辆出租车在我旁边停下,好像是老天派来送我走的,看来老天也觉得我碍眼。
我买了回c市最近的航班(两个小时后),时间还早,我去机场咖啡店点了咖啡,要了本杂志打发时间。杂志上的字对我充满抗拒,完全不配合,于是我合上书看人来人往。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在站在玻璃窗户前发呆,有的接打电话,有的聊天,那么多张脸,笑着的却没几个,原来大多数人的生活都不怎么顺意,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这个想法并未安慰到我。
回到c市我找模特开始作画,只是每个模特的眼睛最后都变成了冉冬的,且全是痴迷于爱情的眼神。
中途休息的时候我总会第一时间看手机,以前我从未如此依赖手机,看她有没有发消息给我,然而每次都是空空如也,是了,她现在应该在热恋中,哪有时间和精力联系我呢?心隐隐作痛,原来爱而不得是这种滋味,好像身体里长了一把刀,时不时浅刺在心脏周围,让人痛苦难受又不要命……
绘画像中药,慢慢治愈着我,疗程长副作用小,失望难过慢慢有所减缓。
情场失意之时我的事业突然有了起色,新作品得到顾教授的认可,他看着那两幅人物肖像不住点头,“你的人物总算有感情了,不错,我帮你联系几家画廊展出,看看反响如何。”
“谢谢教授。”
“你的进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继续加油,这次突破很大。”
“好。”我的心并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作品邮寄出去后我没再关注过,回家陪父母。闲着的时候看手机,刷朋友圈,冉冬的朋友圈只半年可见,从上次分开到现在还未更新,给她发过几次消息,回复很慢也很敷衍,恋爱中的女人好像都是如此。
“小墨,你现在总抱着手机看,恋爱了?”母亲端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没,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
“你之前不画画的时候最爱钓鱼看书了,跟妈妈说说是不是被情所困。”
“没有的事,妈,你别打听了,有动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行吧,你不愿意说算了,下午吃什么?”
“我下午要去见一个前辈,不在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