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c市,刚好顾教授在我家,我换好拖鞋和他打招呼。
“顾教授。”
“小墨,大半年不见你人,去哪儿了?”
“在a市画画。”
“怎么还去a市画画了,哦,你的灵感女神在a市,那画出新作品了吗?让我看看。”
“有,在我画室,等会儿吃完饭一起过去。”
“行。”
画放在外面的客厅(父母看着工人搬的),还好没在窗户跟前,晒不到太阳。我扯下遮光绒布,冉冬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了一般,娇媚的望着我,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了那一天,她白皙柔美的身体、魅惑的眼神、温柔的笑意,动情的神态让我的心再次缩紧……
“小墨,小墨。”顾教授唤了我好几声。
“怎么了,教授?”
“这三幅画不论是技巧还是感情表达都很饱满,我觉得可以参加下年度的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得奖率很高。”
我摇头,
“教授,要是放前几年我肯定会很期待,很乐意参加各种含金量高的奖提高自己的名气,获得认可,但是现在不想了。现在我只想画画,在画廊展出就行。”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顾教授。”
“不过话说回来,你绘画中每次大突破都离不开那个冉冬,她对你影响真大,从未见你这么爱过,果然爱情才是开启艺术之门的钥匙。”
“您就别笑话我了,她只把我当朋友。”
“单相思才最磨人,双向奔赴的爱情怕是冲击不了你的感官,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是从你的画里我感觉你们不太合适。”
“为什么?”
“她是一个随性、独立、很有主见的女人,比较难讨好,你原本就不太会讨好女人,所以……”教授撇撇嘴,我明白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点,只有我自己看不到。
“没事,最重要的是爱过,看开点。”教授拍拍我肩膀安慰。
“嗯。”
某天晚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响了好久。
“喂,您好,哪位?”
“陈墨吗?我是威米嘉,冉冬给了我你的电话号。”
“……你好。”
“我彻底联系不上冉冬,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现在c市。我最近也没和她联系过,她不怎么回我消息。”我联系她越频繁她越冷淡,她已经好几次没回复我。
“我可以过去找你吗,占用你一两个小时。”
“行吧,我给你个地址。”他这么执意要见我,怕是事情有点严重。
威米嘉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就到了我工作室。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搭配的也是黑色毛衣、黑色裤子,双手插在口袋,微缩着脖子,阳春三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变的萧瑟清冷。他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脸颊凹陷进去一些,眼底的黑眼圈就像墨涂上去的,整个人沧桑悲伤。我上前握手表示欢迎,他很敷衍的回握一秒钟立刻抽回手,继续插在口袋。
“画室有些乱,别介意,美式可以吗?”
“嗯。”
他的神情焦虑,对我的画室也没兴趣,呆坐着在那儿,等待着,好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