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我接到一通电话,来自非洲一个驻场记者,他是冉冬的搭档,
“您是陈墨先生吗?”
“我是。”
“很抱歉,作为冉冬的搭档,我没能保护好她。”
“她怎么了?!”我豁然从沙发上起身,手机好像信号中断了一般什么都听不清,我转身去了书房。
“她……牺牲了,为一个小士兵挡了枪。”
“牺牲,怎么可能,她很惜命。”
“抱歉。”
“你们为什么不尽全力救她!”我听到自己声音破裂。
“她中了八枪,每一枪都打在要害处,没到医院就……抱歉。”
“说抱歉有什么用,她能活过来吗?她的尸体在哪里?”
“目前在大使馆,还有她的遗物需要您过来认领一下,只有一个包裹,上面写了您亲自签收。”
“好,我过去。”
安诗抱着孩子孩子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很少见你高声说话。”
我的身体发虚,很需要一个力量支撑,但是安诗怀里抱着孩子,分身乏术。她好像看出了我的脆弱,让孩子去了外面,轻轻抱住我,
“她死了。”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迸发。
“谁?”
“冉冬。我没想到那次不愉快的见面竟成了我们最后一面。”我的眼泪好像回流到了喉咙里,苦涩难忍。
“哎,终究是没等到她回来。她对朋友一向宽容,不会怪你的,等她的尸体回国后我们好好送送她。”
“她的尸体在非洲大使馆,你陪我去一趟好吗?认领她的遗物,带她回家。”
“好,我陪你去。”
冉冬的家人还有威米嘉也得到了消息,威米嘉、任冉阳跟我们一起去非洲(他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坐不了飞机,不能同去)。
机场里,冉阳看到威米嘉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嘴角立刻渗出血,也没回击,接着冉阳又一拳过去,我跟安诗急忙拉住他。
“任大哥,别打了,见冉冬最后一面最重要,马上安检登机了。”
冉阳不甘的收紧拳头,怒瞪着威米嘉。
一路上,冉阳跟威米嘉一句话不说,两人的距离只要小于一米就有干架的趋势,不得已,我跟威米嘉坐一起,安诗跟冉阳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