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代天下人敬了宇皇一杯,只要宇皇自己喝了面前的酒水,那么他的话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样一来,除了一些暗中支持二皇子的人外,那些一直保持中立,还在观望的人,就会对太子有了一些好感。
不说能让他们支持自己,起码不会让他们倒向二皇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宇皇听完太子的话,朗声笑道:“好,太子既然代百姓,代诸位爱卿敬孤一杯,孤非常高兴,自当饮尽杯中酒。”
说完,便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百官看了,这才明白,今天的宇皇看来是真的很高兴。
他们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起来。
而场上,随着众人逐渐的放松,彼此的筹光交错中,有一人,却是极少与人说话。
而是不漏痕迹的观察着几位亲王,和一些表现活跃之人。
这个人就是高松柏。
其实,今天宇皇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文武百官,在这样的时候饮酒,只是为了,想要让那些欲要造反之人放松警惕。
然后,让高松柏仔细的去观察每一个人,把造反之人的身份,压缩到最小,再去逐一排查。
酒过三巡之后,高松柏在四位亲王里,唯一确定没有任何嫌疑的,就是穆亲王。
造反之人欲要起势,就一定少不了同党。
无论是朝堂诸公,还是各地官吏,全部都是他们拉拢的目标。
而穆亲王,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与任何人接触过,哪怕是别人来与他敬酒,他也只是敷衍了事。
他的态度,让很多想要与他交好的官员们,心生不满。
加上他的次子被杀,至今没有找到凶手,所以穆亲王的嫌疑几乎可以说为零。
至于其他三位亲王,光亲王是宇皇的胞弟,高松柏自己认为他的嫌疑是非常大的,只是宇皇不知是盲目自信,还是另有目的,拒绝了高松柏想要调查他的想法。
此时的光亲王,与果亲王二人相聊甚欢,时不时的还会与一些官员打趣说笑。
所以高松柏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对光亲王的警惕。
而果亲王,高松柏对他却很纠结。
是因为,果亲王自幼便喜好结交朋友,无论在哪里,都没有以势压人,跟谁都可以做朋友。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造反,是最恐怖的,他的朋友众多,加上他的身份,很多意志不坚定之人,被他稍有蛊惑,便会加入他的阵营。
而他,也是高松柏最大力度调查的人,只是这么久以来,暗子送回来的消息,都大同小异,就是果亲王每日养花遛鸟,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
最后的肃亲王,嫌疑同样很高,因为他是一个刻板,严肃之人,不善于与人交流。
在白虎卫的总捕头去他的封地,豫州,调查孩童失踪案源头之时,他的态度冷淡,不帮忙,也不拒绝。
而现在的他,几杯酒下肚,却开始主动与一些他身后的武将交谈起来,这是一个很反常的举动。
而每一个去给他敬酒之人,他都客气有加。
所以高松柏重点关注的,认为嫌疑最大的,便是这肃亲王。
正在高松柏思索之时,一个声音,从他前方传来:“高太保,今天兴致不高啊,怎么都不见你说话,酒也没喝几杯。”
说话之人,正是满面笑容,肥头大耳的果亲王。
高松柏听了,缓缓道:“劳烦果亲王关心了,我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果亲王听了,好奇道:“不知高太保在想些什么,不知可否让本王听听。”
果亲王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高松柏,仿佛在要看透他的内心,挖出他心底的秘密一般。
高松柏眉头微皱,旋即恢复正常,轻笑一声,说道:“一些小事罢了。”
接着,他又说到:“果亲王在雍州,过的怎么样,是否还算舒心。”
面对高松柏的反问,果亲王悠悠道:“本王过的如何,你高太保不知道吗?”
“与你这等人说话,实在无趣。”
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理会高松柏。
高松柏也没有继续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时,一旁的光亲王,红着脸,朗声道:“高太保无趣,可是他手底下,最近却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他的声音很大,不光是身旁的武将们,连对面的众位皇子,和文官集体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果亲王听了,饶有兴趣道:“二王兄,不知你说的有趣之人是谁,怎么个有趣法。”
光亲王看了一眼高松柏,随后说道:“这个有趣的人,叫秦平安,加入六扇门半年来,缕破奇案,而且在三国诗会上,一人便压倒大武国,实在是大快人心。”
“并且,听说还是个修行天才,他进入六扇门后,才开始修炼,仅仅半年就修行到了练气境中期,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一旁的穆亲王听了,眼睛一亮,便陷入了沉思。
对面的太子听了,笑着说道:“不错,本宫倒是见过他一面,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还是个修行天才,太保大人又得了一员虎将啊。”
太子身旁的二皇子听了,开心道:“不错,当初三国诗会,是本宫和大祭酒老师一起主持的,当时本宫就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有才华,有胆魄,说起来,本宫与他还算是有知遇之恩的。”
二皇子这番话,就是在告诉众人,他不光是六扇门的人,同时也是我的人。
其他人听了,不由想到,那秦平安是六扇门的人,二皇子又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不是说明,此时的高松柏已经倒向了二皇子呢?
事实上,二皇子也只是听闻那秦平安与怀淑走的比较近,怀淑又是自己的胞妹,所以与跟自己没有区别。
太子和三皇子,还有太子党的一些人,听了后,都是眉头一皱。
而他们身后的陈永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微笑着,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