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個看起来,年纪比他稍大一些的少年,顿时口吐鲜血,不过,却依旧保持着跪姿,并未起身,而是将刚才被打断的话继续说完:
“绝不皱眉。”
最后一个字落下,断剑已从五步之外,瞬至脖颈。
断剑所指之处,有些许鲜血缓缓流淌而下。
只需他再稍用力一分,便可取其性命。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对你的仇怨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如今,你是将军李夏亲自下了追杀令的通缉犯。
今日,你潜入范府,进入我的院子,居心何在?
至于助你复仇,完全就是胡言乱语,我全然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受何人指使,或许我可以不杀你。”
断剑剑刃,在其脖颈处,已划出一条血痕。
对这个人的身份来历,以及目的,他从一开始就有所怀疑,如今见他去而复返,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此刻屋外,极有可能发生惨案,生机消逝。
可是,即便近在咫尺,厨房之中,冷娇月却依旧不闻不问,甚至都没好奇看过一眼,只是继续做饭。
“公子多虑了,并无人指使我,如今回来,也只是想报恩罢了,如今我已大仇得报,了无生趣,公子要杀,杀了便是。”
说着,他闭上眼睛。
范醉见他依旧如初,不经轻轻一笑,说道:“很好,那就如你所愿。”
说罢,他双瞳之中,忽然射出一道光芒,进入少年体内。
下一刻,少年那坚毅的脸上,便充满了痛不欲生之色。
不过,他却依旧咬紧牙关,始终一言不发。
系统之力,其中折磨,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
乱战时,有一种酷刑,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找来一根中空铁管,将其中一头封死,然后往里面装入几只老鼠,对准人体某个部位,然后,持续给铁管加温……
如此一来,高温之下,老鼠无处可逃,便会朝人体部位,不断撕咬。
其中疼痛,可想而知。
所对准的部位不同,酷刑之烈,自然也就不同。
可是,此时,系统之力的折磨,比这个酷刑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范醉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了。
大约持续一炷香,他只是蜷缩在地上,不断挣扎,却从始至终,并未发出一句痛苦之声。
范醉微微皱眉,挥手间,撤回系统之力,不带一丝情感,说道:
“我敬伱是条汉子,如此折磨,反而不妥,只要你说出背后是什么人指使你,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公子多虑了,无人指使我。”少年咬着牙,艰难说道。
范醉抚摸着手中断剑,叹息一声,说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话音落下,剑光闪过。
手中断剑,脱手而出,刺穿其胸膛。
风止。
血腥味之中,夹杂着从厨房飘出来的炖鸡香味。
范醉走上前,看了一眼已昏死过去,生机流逝大半的少年。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将断剑拔出。
滴血不沾,收剑入鞘。
之后,迅速在其周身几处穴位点了几下。
一条手指般大小的血红色虫子,从他胸口剑伤位置,缓缓爬出。
范醉一脚将其碾死,起身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如今,过去的你,已死。
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