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花儿,要不你也加入咱们堂口吧,天通教主,多霸道啊!”王蔼连忙说道。
若问在座的众人里,谁对堂口最上心,那绝对是他了,他比张之维都上心。
关石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一人只能进一个堂口,重复进,叫欺师灭祖!”
“也不算欺师灭祖吧,”王蔼继续道:“据我所知,弟马虽然不能加入多个堂口,但仙家可以啊,仙家分坐堂仙和串堂仙,你在其他堂口当弟马,可以来张师兄这里当‘仙家’啊,反正张师兄的堂口不设立弟马位置!”
坐堂仙是指只在一个堂口,不去别的堂口,串堂仙则是在几个堂营中都挂名,现在很多仙家都是串堂仙,反倒是做堂仙比较少。
这也是为什么仙家们团结的缘故,个个堂口之间,多少都沾亲带故,像那黄爷,虽然是柳坤生堂口的传堂堂主,但在黄九爷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也有一席之地。
“在原本的堂口当弟马,当张师兄的堂口担任仙家的位置,名义上确实说的通,可……”
关石花思忖片刻,还是拒绝了,这一规矩,是针对仙家们的,对弟马适不适用,尚且不知,不能冒险。
“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前往那个山谷?”张之维问。
关石花道:“等天亮以后吧,夜晚的长白山,温度太低,实在难以穿行,更别说其他的呢,就算是仙家,也不会选择在晚上出没!”
张之维点头,随后继续和众人喝酒吃肉。
第二天清晨,天光大亮。
狂风呼啸,寒风裹着盐粒般大的雪扑面而来。
众人乘坐着张之维的马拉雪橇,来到了与仙家约定的山谷。
那个山谷挺大,被雪覆盖着,两侧是直插入云的雪峰,里面则是一片很大的空地。
众人进入山谷,没看到仙家,却看到了廖胡子,他在山谷正中间的位置,摆了香案桌椅,供上几道檀香,桌上有酒有菜,相当的丰盛。
“廖前辈,你怎么在这,仙家呢?”
张之维不解道,他还以为进入山谷后,迎接他们的是各种妖魔鬼怪呢。
“仙家都是讲排面的,应该会过一会儿到场!”廖胡子说道。
“那这是……”张之维看向香案。
廖胡子笑呵呵道:“既然是谈事,那自然是在酒桌上谈为好,大家和气生财!”
“有劳廖前辈了!”
张之维抱手道。
“小天师客气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小天师出手呢,只可惜,当时我身受重伤,被柳大爷带离了场,无缘一见小天师的神威啊!”廖胡子一脸客气的说道。
虽然他比张之维的辈分要大,但异人界,看的是手段和实力,张之维的手段和实力,无疑是赢得了他的尊重。
“应该的应该的!”张之维道。
“对了,小天师,这些人是来做什么……”廖胡子看向张之维身后的那些人。
进入山谷后,来镇场子的众人就一字排开,站在张之维的身后,看起来颇有气势。
“仙家不是看身份和人脉办事吗?”张之维道:“这些道友便想助我一臂之力,便入了我的堂口,来增加我的身份和人脉!”
廖胡子恍然:“原来如此,各位有心了,众大派齐聚,想必仙家也得掂量一下!”
“是这个道理!”张之维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嘱咐道:
“各位兄弟,记住了,你们是来给我镇场子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们就守在这山谷口子上,待会儿若情况不对,不要管其他,直接出山谷就好。”
“知道了张师兄!”
众人心里都有逼数,知道自己这实力,留下也只能添乱,便没有硬要留下的。
没过多久,起风了。
一位位仙家出现,裹挟着风雪和妖风,似潮水一样的朝着山谷而来,造成了不小的动静,把山里的猎人和参客吓得够呛。
“好多大仙都出现了,这场面,堪比阴兵借道,快快快,我们快藏好,被冲撞了仙家遭遇不测!”
有老参客拉着年轻的参客就往雪洞里躲。
“师父,这些仙家不是难得一见吗?为什么它们要集体出动啊?”年轻参客不解道。
“仙家的事,谁知道的,慎言慎言!”老参客连忙说道。
与此同时,山谷中的众人抬头看天。
只见天陡然阴沉了,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缕缕黑气,如烟升腾,逐渐浓郁,满是妖邪诡异,本是弱下来的风雪,忽然变得骤急,风声宛若鬼哭神嚎,诡异可怖。
“是炁,好强大的炁,都浓郁到变成黑色了,这应该叫妖炁了吧!”有人感叹道。
“这么强的炁,来的仙家应该很强,也很多!”关石花小声道。
张之维没有说话,抬眼看向山谷侧面的雪峰,雪峰上露出了一抹黑色,那竟是一条巨蟒,巨蟒眼睛里如同流淌过熔岩,像一面倒映火焰的镜子。
一股极端凶戾、残忍,令人头皮发麻的惨烈气机,无形中蔓延开来
看到这条巨蟒,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和巨蟒隔着数里遥遥相望,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挪动分毫,内心被浓浓的不安填满。
“柳大爷党口弟马,廖胡子,见过常在天,常大老爷!”廖胡子躬身行礼说道。
常在天理都不理廖胡子,庞大的身躯盘踞,头颅低垂,目光森然,注视着张之维方向。
在它身后,黑雾浓重如铁铸,无数或庞大或怪异的影子在其中枭叫。
“张师兄,这个常在天杀气腾腾,还带了很多堂口的兵马过来了,只怕来者不善啊!”关石花小声提醒。
常在天,就是那个投靠倭寇的二五仔吗……张之维也凝视着对方,带这么多兵马来,是想被一锅端吗?
这时,又有风波涌起,一大股黄色的炁,如潮水般冲上天空,形成了一片巨浪般的黄云。
而在这些云炁中,大量的黄皮子在里面跳跃滑翔着,为首的两个黄皮子,人身兽头,头戴高冠,只不过一个身穿彩衣,一个身穿黄袍。
关石花小声介绍道:“那个身穿彩衣的就是黄爷,而它旁边那个穿黄袍的是黄九爷,就是张师兄你昨天杀的那个仙家的掌教,不过张师兄你不必担心,它们已经被黄爷说服了,不会为难咱们,甚至可以说是半个自己人!”
半个自己人……自己唯一杀过仙家的堂口掌教……竟然是自己人……张之维觉得有些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