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燕阳见苟又成面对侮辱一言不发,不知道他这番心理活动,还以为他甚有雅量呢。
最终还是顾晚晴替苟又成解了围:“苟长老,神泉山大战在即,你怎么还有闲心思出外游玩?难道说乾归那个老家伙嫌你跟玉氏家族走得太近,把你驱逐了不成?”
顾晚晴说罢,目光灼灼地盯着苟又成,似乎在期待着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话类似调侃,而顾晚晴却表现得一本正经,还充满期待地要答案,弄得苟又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幸好顾晚晴话语中有可以借机转移的话题,苟又成于是说道:“晚晴,你说神泉山大战在即,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大胆强徒敢于进犯,要跟神泉山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不成?”
顾晚晴冲他翻个白眼:“说什么进犯呢,嘁,用词不当!明告诉你吧,准备进攻神泉山的不是什么强徒,而是包括我在内的武林豪杰!喏,”说着,她随便指指雷恶地、张彝等人,“就是他们,要跟神泉山决一死战。你个老家伙,战事当前,不在神泉山准备应敌,还老神在在地在这里吃饭喝酒,真是没心没肺呀!”
被顾晚晴这么一个年轻女子教训,苟又成心里又不自在起来。这个顾晚晴,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肯定是被伏乞思盘那个家伙宠坏了,没大没小的!更有甚者,她还放言去攻打神泉山,并且一番话说得甚为轻松,好像神泉山多么好欺负似的,也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难道神泉山那些九层境武者都是吃素的?
“凭借神泉山的实力,一般势力攻不下来的,说说可以。就算你真的带着朋友们前去,本驾的同僚们也足能应付,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无所谓的,不信你们试试。”说到神泉山的实力,苟又成非常有底气,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哎呀,那都是老黄历了,你还死牛筋傻抱着念!”顾晚晴嘟着嘴,似在撒娇,“你可能不知道,你们那个山主伏乞乾归,前段时间在镇元山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抱着脑袋跑得比兔子都快呢。他要不是跑得快,性命早就丢了。你看,连伏乞乾归那个老家伙都被我们轻轻松松打跑了,我们进攻神泉山怎会有问题?不信的话,你跟我们打一个试试呗。”
啊,伏乞乾归被人打败了?那个老家伙怎么没吐露半个字呢?对了,上回他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样子很是狼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身上带了不少伤,现在看来,肯定是被眼前这帮人打的。嗯,这些年他仗着亲皇在背后撑腰,一向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也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了。
想到这些,苟又成心中有些得意,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你发笑是什么意思?是打呢,还是不打?”顾晚晴追问道。
“不打,打不过你们,”苟又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本驾还有正经事要办,没工夫跟你们打着玩。”
“不是打着玩,是真打!”顾晚晴严肃起来,“你是神泉山太上长老,而今我们要去攻打神泉山,好巧不巧地在这里逮到你,你以为不打就能走得了?”
的确,燕阳等人数日前来到这个叫做西河镇的地方,一则是修整,为攻打神泉山做准备,二则便是贯彻各个击破的策略,在这里守株待兔,择机消灭一部分神泉山的高端战力,因此才没急于动身,现在苟又成自投罗网,群雄又岂能让他走脱!
“走得了走不了,试试就知道了。”苟又成一边说一边判断着局势。他认为在场的只有雷恶地、燕阳和顾晚晴具有九层境修为、能够把他拦下,其他人根本没有拦截他的实力,只要觑准了时机,逃脱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在雷恶地、燕阳和顾晚晴身上踅摸,看到顾晚晴似乎没什么戒备,便默默念起御空诀,骤然间腾身而起,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不过,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顾晚晴先前虽然话语咄咄逼人,可是此刻并没有升空,接踵升空的只有雷恶地和燕阳。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身后便留出了空挡,逃跑就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得意之中,苟又成转过身来,蓦然发现身后突兀地悬停着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那老者面对着他,拈须笑道:“老夫在这里等着你呢,是不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