娭夷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啊,那人竟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唇玉呢,连我的唇玉都打不过他?”
顾晚晴道:“您的唇玉当然例外。除了唇玉,再也没有能够压制风前辈的人了。您想呀,在苍狼界能够担任月主,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一般人哪对付得了!”
娭夷颔首:“嗯,倒是这个理。月主之上还有狼主,要是跟狼主打起来,那个姓风的可能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兴许只有我的唇玉能够对付。”
燕阳笑道:“娘亲,您的唇玉也不是万能的,人家狼主有护体神功,真要打起来,他或许伤不了我,可是我也绝难伤到他。”
娭夷叹口气:“哎呀,这就糟糕了!他那护体神功,说什么都得破喽。唇玉,你武功这么高,难道还破不了?”
燕阳眨巴眨巴眼:“以目前的状态,我还真破不了。”
“为什么?”娭夷讶异道,“这天底下还有破不了的功夫?”
燕阳点头:“他那神功是神明赐予的,要破除,除非对手也是一方君主。”
娭夷沉吟一会儿,说道:“这么说,你父皇可以破他?”
燕阳说道:“或许可以。但是依我看,父皇的修为跟狼主差不多,甚至略逊一筹,即便破了人家的神功,也很难有进一步的作为。况且父皇作为亲皇,又不能去苍狼界跟人家打!”
“嗯,这倒是个难题!”娭夷若有所思,“这样好了,我跟你父皇说说,让他把皇位让给你,等你有了护体神功,就去跟狼主打。把狼主打败了,回来以后再把皇位还给你父皇!”
燕阳闻言,知道娘亲终究是女人心性,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不顾大局,只好笑笑,说道:“这可使不得,娘亲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以免有人借机生事!”
娭夷寻思寻思,似乎认为燕阳提醒得有道理,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边把这个话题打住了,可是皇宫里的其他角落依然继续谈论这样的话题。
盖因那日燕阳离去之后,伏乞思盘跟伏乞盛飨商议,要把皇位禅让给燕阳,以便顺利实施擒狼计划,保护三千世界平安。伏乞盛飨推阻一番之后,看到伏乞思盘真心让出皇位,于是回头找皇族之中位高德劭者谋议,孰料绝大多数都不赞同。
在他们看来,皇朝的稳定系于皇位的稳定,两者相辅相成、休戚相关,一旦皇位不稳,那么就会导致皇朝不稳。至于那狼族入侵的潜在威胁,在成为实现威胁之前,他们宁可相信那是燕阳为了篡夺皇位而随口捏造的谎言。如果真是谎言,那么燕阳不但不能登上皇位,而且要举朝共诛之。
他们的另一个理由,是皇朝的皇位更迭一般都是现任亲皇驾崩后,由皇室选择合适的人继任,现任亲皇健在而皇权旁落的事情仅有一例,而那仅有的一例也是完全出于不得已,可现在的情况跟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同,皇朝不能开创这样的先例。
不仅如此,那些不赞同者回头又悄悄散布消息,意图形成强大的舆论环境,迫使亲皇放弃这一想法,于是这件事就在皇宫之中的各个角落议论开了。
大皇子伏乞拾寅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最为焦灼。伏乞拾寅当然看得出,燕阳认祖归宗之后,亲皇对他很是偏爱,其他皇子做不得的事情,燕阳说做就做了。像一举击杀恁多狼族大能的事体,若是其他皇子做了,起码会招致一通批评,可是燕阳做了那些事之后,亲皇非但没批评,反而流露出了赞赏的意思。
而今,燕阳又以阻止狼族入侵为由,公然打算篡夺皇位,这等事体,从古至今都是谋逆之举,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亲皇不但不加训斥,反而听从了燕阳蛊惑,硬要把皇位让给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懂事那天起,伏乞拾寅就被身边的人灌输着将来继承皇位的观念,他自己也一直信心满满地秉持着这一观念,在外人面前谨小慎微,力图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在内则勤恳修习武功,成了皇子之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达到皇极九层境修为的人。回过头去观望,他对这些年的辛苦付出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至为满意,因为这就是异日登上皇位的最大资本。
当燕阳入宫之后,伏乞拾寅虽然感觉到了威胁,但是从内心深处对成长于乡野的燕阳还是有些瞧不起,认为燕阳不具有足够的竞争力,所以依旧比较淡定。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自己万分瞧不起的乡野武者,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皇位的最有力争夺者,而且这个事情马上就会成为现实!
面对此等情形,伏乞拾寅认为自己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很可能变成忍者龟。
于是,他先是召集伏乞拾马等皇子商议,摆出誓死捍卫亲皇的架势,大义凛然地揭露燕阳的篡权阴谋,号召众皇子,并且动员伏乞乾归等力量,同仇敌忾,跟燕阳敌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