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闊邬偲和格格巫方才卸下一重负担,可是身上酸胀的感觉却仍自挥之不去。
对闊邬偲来说,不用再发力跟燕阳对抗,可以专心应对淘巫术功法的反噬,身上的酸胀因此减弱了一些,倒也用不着再哼哼唧唧的了。
格格巫却是不同。尽管闊邬偲卸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可是那先前灌注的淘巫之力对他身体的侵害作用一如既往。只要那两股力量不消除,他的痛苦就会持续下去。
无奈之中,只好向燕阳求援。
燕阳照葫芦画瓢,依照闊邬偲先前的样子,将双手分别搭在格格巫的脖颈和肚腹处,开始发力,驱除闊邬偲所施加的淘巫残力。那两股残力虽则诡异,但是在燕阳那以真仙之体所发出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抗衡能力,不一会儿便被彻底驱除了。
格格巫兀地起身,照着闊邬偲扇过两个大巴掌,骂道:“黑心贼子,我操你祖宗!”
闊邬偲被格格巫当面辱骂,却不敢回嘴,捂着脸躲到一旁,用可怜的眼神盯着燕阳。
“你不用可怜兮兮地看我!”燕阳说道,“说出你的秘密,我才能解除你的痛苦。”
闊邬偲的半边面颊有些肿胀,话语多少有些含混不清:“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指的是什么?破解撅魂术?”燕阳面带戏谑,“那些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当得什么!而今你已经成了我的魂奴,我完全可以对你搜魂,不过为了仁慈起见,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那么做,你还是乖乖说出来为好!”
闊邬偲轻轻叹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今之势,我不说又能怎样呢,唉!”
根据闊邬偲的供述,他此番前来,是要用虚情假意麻痹格格巫,从而趁机施展淘巫术控制格格巫,将整个大巫门变成他随意操控的工具。控制了格格巫之后,他还要相继以同样的手法控制左近的其他宗门,以便控制一方宗门。
他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奉了朝廷密令。
朝廷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他是现任蛮主锣锣的亲信。那锣锣表面上宽容大度,对前任蛮主方方的亲信既往不咎,可是私底下却时时担心他们寻机作乱、推翻现任政权,是以在上任一段时间、麻痹了前任蛮主的亲信之后,便密令自己的亲信暗中对那些人下手,能以非常手段加以控制的便实施控制,不服从控制的便暗中击杀。锣锣为这一举动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同一计划,听起来没有任何火药味,实则暗藏杀机。
在闊邬偲行动前后,锣锣的其他一些亲信已经分别开展行动,并且多数已经取得成功。锣锣通过巫仙每日跟自己的亲信进行神念沟通,通报同一计划的进展。
如果能够顺利降服格格巫,那么闊邬偲便已经取得了第二场胜利,孰料燕阳的出现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且反过来控制了他,这等悲催的结果,他做梦都没有预料到。
“原来如此!”燕阳颔首,“你那主子锣锣,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可算费尽了心机!你现在任务失败,对他将如何交代?”
闊邬偲垂头耷脑:“说这些干什么!我现在成了你的魂奴,你就是我的主人,至于那个锣锣,去他的吧!”
“不!”燕阳挥挥手,“接下来,你还要继续跟锣锣玩一仆二主的游戏,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并且每日汇报实施同一计划的进展。至于具体怎么干,则要听我的。”
闊邬偲沉吟片刻,说道:“好吧,我就玩玩这个一仆二主的游戏,只是接下来奴才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