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康腆着脸跟三皇子道别,一阵风似的离开百花堂。
桓宽说道:“这个叽长老,呵呵,不怨三皇子动怒,我都快忍不了他了!他的问题,关键不是为老不尊,而是不识时务、观念陈旧,容不得新鲜事物。此次相会,我正好可以向百宗主学习些新的治宗理念,从而引进、培养些像燕长老这样年轻有为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百宗主此来可谓雪中送炭,桓某欢迎之至!”
“桓宗主说笑了!”百重衣莞尔一笑,“百某此行,正是要向桓宗主取经,桓宗主却说这等谦逊的话!”
“不是谦逊!”桓宽摆摆手,“管理盐铁宗这么多年,桓某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啦,心中苦闷得紧。这些日子,我已然无心宗务,镇日在外头狩猎,以排遣心中愁绪。饶是如此,却仍然彻夜难眠,一个头两个大,比不得百宗主恁般从容、潇洒。”
“狩猎?”百重衣面露错愕,“据我所知,这山间并无任何猎物,桓宗主狩猎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桓宽淡然一笑,将自己那稀奇古怪的狩猎方式讲述一番,而后摇着头说道:“可惜,我那些属下笨拙得很,腾挪跳跃的本事较之真实的猎物差之甚远,令人索然无味,唉!一场狩猎游戏下来,桓某没得到多少乐趣,我那些属下倒是弄得浑身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燕阳闻言,当即眼睛一亮,说道:“桓宗主所言不差。此等新奇的狩猎方式,必得有灵巧的猎物方能令人称意。如果桓宗主不弃,我来当一回猎物如何?”
桓宽闻言,眼睛更是一亮。他一直对燕阳看不顺眼,有心捉弄燕阳一番,可是苦无机会。他一个堂堂的宗主,当着百重衣的面,总不能跟燕阳这个百重衣的跟班公然动手。即便暗中下黑手,也会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犯不上。
而今,燕阳居然主动请缨,要做他的猎物,情况就不同了。即便他在狩猎过程中射杀了燕阳,只要有合理的说辞,百重衣就不好说什么。
想到燕阳被他射杀或者向他跪地求饶的场面,桓宽不由笑出声来,对燕阳说道:“如果燕长老讲真,那可太好啦,到时候我会为你准备一副最坚固的盔甲,以免我那劲弩不长眼伤到你。不过,这件事尚需三皇子和百宗主慨允,你自己恐怕做不了主,哈哈!”
这个老家伙心思缜密,因此故意将燕阳一军。而从百重衣和三皇子各自的反应上,他也会进一步窥探出三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老奸巨猾!
燕阳心中暗骂,对桓宽的小心机却浑不在意,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百宗主自当毫无异议。至于三皇子,他是我的跟班,根本没有资格提出异议,不信你问他!至于你说的什么盔甲,穿在身上碍事,不穿也罢。”
桓宽闻言,向三皇子投去征询的目光。
三皇子皱眉道:“你别看我!我就是燕大人的跟班,难道还替他作决定不成?皇家的规矩就是凡事不能僭越,我一个皇子,断然不可违反皇家的体统,嗯!”
尽管吃了三皇子一软棍,桓宽心里却很得意。要是三皇子出面拦阻,他反倒会失意。
得意之中,他又把目光投向百重衣。
百重衣却是淡然一笑:“燕长老做事自有分寸,我不好妄加干涉!”
说话之际,表面上看起来淡然,内心却翻腾得厉害。她虽然不知道燕阳此举究竟想干什么,却明确地知道事情绝不是燕阳陪着桓宽玩狩猎游戏那么简单,到时候谁是猎手谁是猎物还很难说。
“那桓某在此多谢三皇子和百宗主成全啦!”桓宽得意地拱手致谢,“等到这场狩猎游戏结束,咱们再谈正经事,如何?”
“如此甚好!”百重衣颔首。
三皇子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