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手机摄像头绿灯亮起,他将摄像头对准安东·彼得罗夫,昏暗灯光下,安东·彼得罗夫的脸色疲惫不堪,手和头脑仍然忙碌着。他斜眼瞥了一眼克里斯·瑞恩,眼眶中带着青黑色的肿胀,嘴角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安东低下头继续忙碌着,克里斯·瑞恩讽刺道:“看看你亦师亦友的上司,雅各布·k,因为你的不听话和淘气,他没少挨拳打脚踢。瞧瞧他脸上的肿块和淤青,你这小子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心疼吗?”
“得了吧,安诺,别跟我打感情牌,在暗夜森林混了这么久,谁不是冷酷无情?我但凡会心软,就无法出其不意干这一票。”裂斧f的声音冷漠似乎充满了碎冰,带着冷冽的挑衅,“安诺,元老史都力最宝贝的走狗之一,我打包票你办不妥史都力指派的这件事儿,你抓不住我。恐怕你在元老史都力那边要失宠了,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命运吧。”电话那头,裂斧f发出一声渗人的狂笑。
克瑞斯·瑞恩从扬声器中听到裂斧f称呼他为安诺时,他的内心震颤不已,裂斧f知道安诺就是克里斯·瑞恩,他自己的真名实姓已经不设防了。
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努力保持平稳,绝不能低估裂斧f这个家伙的聪明才智。这个对手绝对是个难以对付的存在,况且裂斧f现在的行踪不明,正自由自在地在广阔的世界中游荡,绝对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克里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说道:“是啊,你倒是很无忧无虑,自在逍遥,却把雅各布·k和我留在这里收拾烂摊子。可怜的雅各布·k还有妻子和孩子要抚养,而你却毫不顾忌,说走就走,没心没肺。你到底打算闹到何时才回来?”克里斯继续拖延时间。
“我在现实世界过得很好,回暗夜森林能有什么指望呢?撞到你的刀口上,让你将我肢解?在刀口上舔血?还是让元老史都力继续给我套上镣铐和枷锁?我难道傻到那种程度吗?至于在幻影帝国,请转告元老史都力让他老人家放心,裂斧f永远不会缺席,只是不会再回暗夜森林了。如果元老史都力仍信任我,我很乐意考虑以另一种方式为史都力先生继续工作。但一切都取决于史都力先生愿意付出多少诚意。”
“你……什么意思?”克里斯警惕地皱起眉头。
“我房间床头那幅画后面有个保险柜,这是我愿意和元老史都力重新开启全新合作的一份见面礼。我的请求是,请元老史都力先生亲手打开这个保险箱,如果他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就应该知道我的诚意了。”裂斧f的声音蕴含诱惑。
“见面礼?”克里斯疑惑的问,那会是什么呢?他本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是可以威胁到元老史都力的秘密。
“对,安诺,我是不是勾起了你的好奇心?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请记住,除了元老史都力先生本人,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个保险箱。否则这份要约就彻底失效,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也许暗夜森林会天下大乱也说不定。你知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我现在想怎么疯就怎么疯。”裂斧f的声音戛然而止,语气暗含深意,他已经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串单调的忙音。
安东·彼得罗夫坐在电脑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着克里斯·瑞恩,他摇了摇头。显然,他没有追踪到裂斧f的踪迹。
“你查到点什么?”克里斯冷淡地询问。
“你知道在毁灭证据和遮掩踪迹方面,裂斧f可是高手,这也是为什么元老史都力会选择裂斧f来完成这类任务的原因。如果我们凭这点本事就能找到他,那他就不是裂斧f了。”安东一脸无辜。克里斯却看到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下闪烁着一丝挑衅和揶揄的火花,犹如不服输的火苗时明时暗。
他知道即使安东·彼得罗夫查出了什么,也会声称没有查出来。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安东·彼得罗夫合上电脑,小声在克瑞斯耳边说,“不过,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监控系统中除了我们和裂斧f这两路信号,还有一路监控信号数据流也在传送,做了伪装和节点跳转,时间太短,我也还没追踪到来源。”
“还有一路人也在查找裂斧f的下落。可能是谁?裂斧f在幻影帝国的盟友?巫师会的人?或者是警察么?”克里斯心想,竟然还有人也在追踪裂斧f的下落,裂斧f布局还真是复杂,越多人介入,局势就越复杂越混乱。
克里斯·瑞恩不动声色地来到安德烈·波波夫的卧室,轻轻取下床头那副墙上的画作——那是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为纪念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而创作的一副油画的仿品,画作的名字是《自由引导人民》。
他敲了敲画作背后的墙壁,是石膏墙,他挥手一拳将石膏墙击碎,看到了更深层墙壁壁龛中静静地藏着一个小型的保险箱。
他向一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招了招手,让他帮忙取下保险箱并将其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紧盯着保险箱,开始仔细观察。这个保险箱采用了双重保险模式,既有电子保险装置,又有机械保险装置。
“安东,你去研究一下那个电子保险装置吧。”克里斯瞥了一眼安东·彼得罗夫。
安东面不改色地使用无线设备读取电子保险装置的代码信息,没过多久,他淡然道:“和暗夜森林里元老史都力使用的加密算法完全一致。元老史都力必须亲自来打开,或者,除非他愿意找个代理人,将他在暗夜森林中的密钥告知代理人,才能打开这个电子锁。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