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他不了解,他心狠手辣,是让人想起来就怕的那种!”
尉迟文號把骆秉承描绘成了恶魔,何志伟觉得言过其实。
“他有那么恐怖吗!除了会脚底下使绊之外,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章一楠恨透了骆秉承,所以在质疑的同时,不忘了贬损一下他。
“章记者,你小瞧他了,他那狠劲儿上来,确实很吓人,那天在他办公室,我说他一句,别做事太绝,会遭报应!就把他激怒了!当时他像杀红眼了一样,咆哮着说要杀了我,那样子,要吃人。”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感觉尉迟文號仍然心有余悸。
“你拿我威胁骆秉承,有用吗?!即使他放我回去做刑警,也不是放虎归山,我也当不了山大王。”
何志伟知道他们都红了眼,正在拔刀,相向而行。
“为您洗刷冤屈,并不是为了威胁骆秉承,我只是不想看见好人被冤枉!”
尉迟文號说的好听,可惜没人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未必,也许还是敌人。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何志伟面无表情,说着反话。空气中,弥漫着不信任的感觉。
“那到不用,我们做事也不为了图谢,全是良心。但没想到,这不仅惹怒骆秉承,还找来了祸害。他不仅骂我背信弃义!还说我和你一伙,”
尉迟文號反话正接,假装没听懂。
“何探跟你一伙?别闹了,你差点把何探害死!如果我是何探,早就拎着家伙事,上你家了!”
章一楠冷冷地说。
这种事,也许她真能做的出来。小时候,她被高年级的男生打了,她就拎着一块板砖,追到了人家。
“章记者说的对,我也是阴谋家,哪配与何探是一伙的啊。”
尉迟文號酸了一句,
“先不谈配不配,就凭你和骆秉承串通一气,陷害我,我就不可能和你一伙。”
何志伟看着尉迟文號这张憔悴的脸,烦透了这个人。
自己的命运,最近这段时间,却被这个人所左右,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感觉。
“就是,当初你把我们整得那么惨,现在却来让我们替你挡枪,你好意思啊!”
章一楠不讲客套,当面抖落出尉迟文號的险恶用心,救他,还不如救一条流浪狗。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帮了何探,现在骆秉承怀疑我和何探有幕后交易,想置我于死地。”
尉迟文號感觉到了,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他低下头,轻叹一声。
“扯淡!爱搞幕后交易的人,是你们这些有资源的人!我除了身上这一百多斤,真没什么,可以与你交易!”
何志伟对于幕后交易的说法,不屑一顾。
他之所以来趟这趟浑水,就是为了章一楠,为了王必成,同时,他也是为了自己。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志伟看着窗外,北风呼啸,枯枝摇曳,月光却是出奇地好,又大又圆又亮。
他似乎看见了一只咆哮的狮子,来回走动,不时还用利爪挠着玻璃,张开血盆大口,啃咬着窗户玻璃。
他不自觉地打起了冷颤,这是激战前的正常反应。
“真金不怕火炼,其实那些幕后交易的小把戏,也奈何不了,您这位真人!”
尉迟文號给何志伟戴着高帽。他看中的,正是何志伟的这一百多斤,只是他不敢说。
“有事说事,您夸的我,让我浑身发冷!”
何志伟觉得这世上最难受的就是被人尬夸。
尉迟文號这一句奉承,让何志伟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就像看尴尬的小品,观众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总说别人的不是,你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去,你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哪边合适,哪边跑!想让我们过来帮你挡枪子了,就低声下气地说好话,从骨子里,你就没安好心。”
尉迟文號不惜别人生命,高度利己的实用主义,让章一楠反感透了。
“我真不是没安好心,实在是没路了,骆秉承那天警告我说,老必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尉迟文號看着远处楼下,眼睛里暗淡无光,流露出淡淡的绝望,身子还有点发颤。
“你和老必八杆子打不到,他怎么又扯上老必了?”
何志伟觉得拿老必,恫吓尉迟文號有些道理不通。
老必与尉迟文號没有太多的交集,当时查案,老必是跑外围线索,李宾和周详在公司内摸排走访。
老必是因为手里有解宫海的视频和照片,惹来杀身之祸,除非尉迟文號手里也有什么。
何志伟也是瞄着它赶过来的。
“我也不清楚啊!除了他那张石佛脸,让我印象深刻,其他的,真想不起来。”
尉迟文號不是装,他确实是想不起来王必成的样子。
“骆秉承派老汤过来监控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是因为你向纪检提供证据,就大动干戈,说破大天,这点儿事不值得。”
何志伟一定要撇清关系,不给尉迟文號一点可乘之机,逼着尉迟文號拿出真东西。
“何探,您下车之后,我看见您到了老汤的跟前,您问他干嘛来了吗?”
聊不下去,尉迟文號转换了话题,他好奇何志伟能与汤蔚辰聊了什么。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汤蔚辰的车停在路边,我就想过去敲打一下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来干什么,也不会告诉我啊。”
何志伟过去找汤蔚辰,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激怒骆秉承,好引蛇出洞,但他不会告诉尉迟文號。
“他们跟我好几天了,害得我,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干不成。老板被他们吓得,班都不敢上了,真怕他们会搞什么名堂出来。”
尉迟文號借着窗外透过的微弱光线,惊恐惧地注视着何志伟,他希望获得何志伟的帮助,以期脱身。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啊!”
何志伟出了一个永远不担责的主意。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来了,他们俩字,‘查案!’,就能把我打发了。”
尉迟文號知道何志伟在故意推诿,他有些沮丧。
“你让一楠通知我,说有东西转给武局,我们急急忙忙赶来了,难道就是为了一份好几年前的旧合同吗?”
何志伟拿起那份复印的购房合同,发泄着不满情绪,他在挤牙膏,要从尉迟文號的身上,要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对啊,你这是打发要饭啊,又想利用我们,又想把灾祸转嫁给我们,还没一点儿的诚意,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章一楠十分气愤,她觉得被尉迟文號耍了,要知道这样,就不逼何志伟来了。
“你手里这份合同的复印件,对骆秉承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没有任何对价关系,他们不会为它费这么大力气,你到这地步了,还要隐瞒,难道你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何志伟不满尉迟文號一直在兜圈子,试图用嘴上功夫,换取何志伟的一百多斤,他把这当成法庭辩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