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个数字时,他一直注意着赵孟启的表情,发现他居然面不改色,顿时感觉他是真的很有很有钱,于是继续道,“不过这临安府和禁军的打点和孝敬也少不了,今天闹这么大,起码,三十万…不,五十万贯是最少的!”
真是狮子大张口啊,这总共六十万贯,便是一般州郡一年的赋税都没这么多。
丁志高亦知道自己是在勒索,声音并不大,而原本堂中的食客不少都在方才打斗之时离开,留下一些胆子大爱看热闹的,也刻意保持着距离,所以并没有听太清楚。
倒是十几个太学生们离得近,都听得一清二楚,被这巨大的钱财数目惊呆了,有些个或许觉得自己到时候也能分一杯羹,脸上浮起了喜色。
六十万贯,对大宋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万年都赚不到这么多,但能拿出这笔钱的人家也不在少数,所以丁志高并不觉得自己开价很离谱,谁让赵孟启说自己家富可敌国呢。
只是赵孟启沉默了一会,丁志高以为他在犹豫,便半带威胁半带劝解的说道,“我跟你说啊,可别舍不得这点小钱,你得知道,你今天犯的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抄家灭族都够得上,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丢卒保车的道理总该是懂的吧。”
这时,军士登楼的声音响起,犹如催促的鼓声,丁志高适时丢出一句,“兄台,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赵孟启看了一眼楼梯方向,脸上很是惆怅,叹气道,“哎,六十万贯就六十万贯吧,不知丁兄准备如何交付?”
“有现钱当然是最好,交子,铜钱,金银都可,实在不行,地契房契店铺也……”说着说着,丁志高才反应过来,“什么我准备如何交付!?是你给我钱,不是我给你钱!”
“呵呵,刚才大家可都听到了,是你说给钱才能平息这事,六十万贯的数字也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想反悔么?你要是钱不够的话,我也可以接受欠条。”
赵孟启戏谑的看着丁志高。
此刻,几名军将已经领着大队军士在走过来了。
“你疯了!?说什么胡话!”丁志高还是搞不清状况,“你这是在作死!大难临头了居然还敢耍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军将已经走近,丁志高大声招呼,“将军,这小子便是今日主犯,快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来的军士,明显不是一拨,一队束袍黑靴,是皇城司的,一队披甲执锐,是侍卫亲军司的。
两司的带队官理都没理丁志高,直直来到赵孟启身前,单膝下跪,“卑职皇城司干办侯涛,末将亲军司统领张则林,参见殿下,职等护驾来迟,请殿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