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来到长廊,不如说七仙女走到哪儿,哪儿就是长廊,哪儿就有流量。
武林人为何都爱打扮得有点怪怪的呢,要么头发长得接近历史,要么脑壳光得混淆日出,连穿,也乱七八糟的。
哼,真不理解。姐妹们都在如此热议。
她们的身后尾随了一波又一波各种款式的男人,因为姐妹们美艳绝伦,令这些男人想入非非、心猿意马,有的把鼻血都请出来了。
六姑娘享受着这种国色天香带来的自信与快感,唯体体韵潺潺似流水的豆娘不屑瞟男人们一眼。
花夕姑娘迈着夕阳般似坠非坠的碎步,似乎还能听到心跳声。害得男人们直呼不可能,真的不可能。莫非耳朵怀孕了?
花阳圆形的脸蛋比朝阳还沁人,对面一直有个帅气的少年在偷偷地瞟她。她也偶尔对人家灿烂一笑,害得那个少年差点以头抢地耳。
花落姑娘自有妙招,她故意用玉手轻弄花骨朵,然后轻撒一地。害得几个年轻人在那边大打出手,就为到手的花瓣被他人抢走,或搓烂。
花下姑娘在演绎她的动态,移到长廊一拐角处,利用“s”型在花下摆出各种造型。害得一位大侠捶胸顿足,后悔父母为何不逼迫自己打小学画画。
花枝姑娘还故意把裙子悄悄撕了一道口子,隐隐露出白皙铿锵的大腿。害得一位大侠直勾勾的眼神被闪断好几次。
花头姑娘把自己的头变成彩头,插上了许多小花,引来蜂团蝶阵。害得一个看客的脸都被几只蜜蜂针对了好一阵子。
唯有豆娘不去挑逗天下所谓的大侠们,在她看来,没有一个男子能入法眼。
义父花上霜也在人流中寻找心中的那位倩影,她怎么没来呢?不会是病了吧。这个她就是师妹纸间雪。
自从那年分道扬镳后,纸间雪便独自从青城山跑到米仓山,便再也没能见上一面。好几次,本想去看她一把,可不知何由,脚跟就是没那个力。
义父很失落,他用无奈的目光硬是把一棵忘了开化的树给看弯了。
...
“嘿嘿,嘿嘿,大家快去看呀,那边有位大帅哥倒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一个女子发出的尖叫声比她老娘所纳的千层底还细还尖。
一波波人流涌向大槐树。
豆娘也去了。留下六仙子还在长廊那边拖泥带水地挑逗人家。
只见槐树下一个年方十八九岁的青年背影,把自己倒挂在槐树的一条枝桠上。被红绸束着的长发在风中凌乱。
豆娘感觉那张背影好有亲和力,于是傻傻地看呀看。
良久,六仙子来到豆娘身后,花阳用手一下子蒙住了她的眼睛,她一激灵。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就一张背影而已,”花阳松开手接着说,“豆豆姐,要看就转到那边去看脸,如何。”
豆娘只是淡淡地笑。
机灵的花枝姑娘拖着另外五个仙子,转向背影的另一面。
“啊,是他?真的是他吗?”六仙女几乎是异口同声。
...
此人正是裤子云,识海之中,隐隐约约浮现近十年间的裤子云。
识海之中,总感觉被马帮拿去活祭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本想用时间这副良药去遗忘过去,没曾料到,奇迹就出现在眼前。
严格说来,六仙子早已忘掉千年寒潭的那一幕,记不得自己是由潭底的莲花演化而来,对昔日那个翩翩少年裤子云的印象,也只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而已。
花夕有点谨慎,小声说:“有可能与他人只是外貌高度相似罢了。”
“是不是他,只要形似,我都爱了爱了,妥妥地爱了。”
很奇怪,六女孩几乎又是异口同声。语罢,个个脸红到耳门坡。
花头用男性般的声音说:“咱们上去把他从树桠扯到地上,再细细问问不就得了。”
花夕自言自语:“他闭目养神干吗?眼睛睁开该多好呀。”
豆娘见对面的六个妹妹在兴奋地议论着什么,于是也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突然,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横冲直撞地奔向人群,还发出长长的嘶叫。这匹马准是受到惊吓。倒挂金钩的那个青年听到马叫后,一个鲤鱼跃庭,腾空而起,然后稳稳地双脚落地。
看到烈马就要踩伤人,那高扬的马蹄正要狠狠地落下,直逼倒地的老人和小孩。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掠过一道黑影,像闪电那般兀地飞到烈马上空,迎面一掌击了过去,只见那马乖乖地倒地,当看到烈马要重重地压在老人身上,这时,那青年只轻轻一抬腿,便把即将倒地的烈马给挑了起来,落得个端端正正。
惊慌失措中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尔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啊,那正是裤子云,我的裤子云!”六位姑娘再次异口同声,似有心电感应。
她们开始高喊着裤子云,但他已消失得无踪无影。
当豆娘看到了裤子云那张脸,竟然也一点不陌生,好温暖的一张面孔呀,她的心头扑通扑通的,一股暖流由脚底直逼脑门。
说来也巧,裤子云分开人群时,不小心,来了个趔趄,重重地压在豆娘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裤子云边说边扶起豆娘,来了个不太成熟的轻功——蜻蜓点水。
三下五除二,迅速地飞跃出人群。
豆娘,懵了。
懵了也欢喜。
此青年,就是上天注定给我的缘分。
越想,身子越软,越软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