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做得太多的贺府,最怕打雷。
在杜台山的拾掇之下,广招妖兽,以防天谴。
杜台山明白,徒弟裤子云迟早会找他们算总账。他已听说裤子云在绝情谷与一帮武林高人一直在操练,时刻准备进攻云台县,这令他惶惶不可终日。
是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腊八节这天。大雪。
舟弃竖带着一头巨大的妖兽来贺府报名,这令贺离骚和方亦曲喜出望外。毕竟他们听杜台山多次讲过舟弃竖身世不凡,其父就是令整个江湖如雷灌耳的玄幻宗门舟弃横,光听这名字,父女俩横竖都弃,便知不是等闲之辈。
舟弃竖的加入,客观上是助纣为虐。主观上,她是被骗的。
自从她把母夜叉的头颅安反之后,便倍感“亚历山大”,生怕再见到偶像裤子云,怕他责怪她。同时,她也感觉自己没戏,不能成为裤子云的心上人。
她认为贺府势力大,借助他的力量,自己的价值方可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次她只是送来调教好的一头妖兽而已。她暂时还没有加入贺府的打算,还得继续留在怪兽山训练更多的妖兽,其中,虎三就是她要重点培养的对象。
...
人皮园林。大雪压枝低。
贺离骚亲自送给舟弃竖黄金百两,均被婉拒,她倒是挑选了一件形如纸片的无头人皮。
“呵,舟小姐,你怎么也爱好人皮?”贺离骚边说边殷勤地用手拍掉她香肩上的积雪。
“贺大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你以为我要上吊是吧,所以才勒住大白马,多看了我几眼。”舟弃竖理了理白色狐裘。
“舟小姐,我当然记得,不过,这与你爱好人皮有何联系?”
“哈哈哈,人皮难披,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暂时不告诉你。”
“若舟小姐真的喜欢人皮,我这边多的是,我老贺最喜欢没事的时候,安静地欣赏那些将仇人碾压而成的人皮,其快感无法言喻。”
“是吗,贺大人的人皮园有多少是仇人的皮所制?我看少女之皮居多呢。”
“呵呵,我老贺多半仇人就来自她们,在这个物质化的世界,谁还相信爱情,都是她们无情地伤害了我,我把她们制作成人皮,也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唉,谁叫我是个多情的人嘛。”
“......”舟弃竖没有吱声。
跟在屁股后边的杜台山听得不知所措,一脸懵逼。
气氛冷场,于是贺离骚见议大家去地牢欣赏妖兽。
...
那头妖兽被关在一处神秘地牢。
只见十余丈高的它长着三个鳄鱼头,马身蛛肚蛇尾,其尾长有三角形的齿状骨片,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尾巴两丈余长,能自如的卷曲和摆扫,尾部自带巨大蝎钳,不时地发出咔嚓之声。
更有趣的是它的肚子,圆滚滚的,像胀饱了的蜘蛛。据说,它能吐出碗口粗的丝,能将快如闪电的猎豹瞬间粘住。
此妖兽食量惊人,主食竟然靠吃铁。所以绰号吞铁兽。
“喂,吞铁兽,见了新的主人还不快跪下?”青铜栅栏外的舟弃坚温柔地对它呵斥。
然而,这头妖兽仍无动于衷,它只对舟弃竖跪下四条巨大的腿。
杜台山见状:“舟大侠,你还是留下来,咱们共襄大事吧,此妖兽看来只怕你,你若一走,这叫我们如何去驯服它?”
贺离骚也觉得是,不敢靠近妖兽半步。
舟弃竖抚摸着妖兽鳄鱼状的巨大头颅,妖兽便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地轻摇,同时露出长短不一的锋利尖牙。
舟弃竖索性把自己的头探进大口,细心地清理着妖兽的口腔。
贺离骚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妖兽把嘴巴闭合下来。
边清理口腔的舟弃竖边道:“不管什么野兽,只要你真诚地对待它,敬畏它,感知它心跳,你就会成为它的朋友。”
杜台山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个耐心,这该怎么办?”
贺离骚接过话:“哦,想起来了,你马上把东风破叫来,就让他成天跟这头怪物混,反正他已被你调教成似人非人的机器了。”
杜台山只得照办,他说:“贺大人,不用我亲自出马,我只需笑上三声,东风破那小子立马现身。”
果真三声大笑之后高大、秃顶、又无眉毛的东风破站在血滴子上,呼啦啦地来了。
贺离骚不敢相信东风破的功夫又了升级,居然能将血滴子当成风火轮。
“东风破,见了主子你啷块也不下跪?”杜台山恶声恶气。
话落。东风破收起血滴子,扑通一声跪在贺离骚面前。
贺离骚来了兴致,不屑地对东风破说:“本来,你有两顶血滴子,上次在闭月楼弄丢了一顶,你可知罪,若你想接受惩罚,就请你把自己的一只耳朵割下来。”
一句玩笑,不料,东风破还真的用血滴子的锯齿状边锋,直接将自己的左侧耳朵给割了下来,这令大家非常意外。
鲜血渐渐流淌,盖住了左侧脸。
杜台山得意洋洋,对自己训练杰出的作无比高兴,再次对东风破呵斥:“废柴,贺大人要你绝对忠心,为表忠心,你能将剩下的耳朵割下来,并亲自吃掉吗?”
东风破二话没说,再次割下唯一的耳朵,并放入自己的嘴中,认真地咀嚼起来。
贺离骚暗暗高兴,叫东风破把先前所割的那只耳朵喂给那头妖兽。他也乖乖照做。
舟弃竖清理完妖兽三个鳄鱼头嘴中的杂物后,示意无耳的东风破来到妖兽跟前,她要教他如何爱抚它,让妖兽去熟悉他的味道,并最终听他的话。
“贺大人,杜掌门,最好也让妖兽熟悉一下你们的人味。”舟弃竖说。
“人味?人的味道不是一样的吗?”贺离骚惊讶。
“我三天没洗澡了,要不等我把自己弄干净后,再让它......”杜台山说。
“呵,本小姐只是友情提示,我觉得为防突发事件,还是最好前来让这头‘吞铁兽’熟悉一下人味较妥,经我反复调教,它已不再排斥人味,但不同的人所散发的人味肯定不一样,有的甚至是散发的鬼味,猪味,狗屎味等,这个我还没来得进行纠错试验。”舟弃竖说得相当认真。
这下倒把贺离骚与杜台山给难住了,他们心虚,已搞不清自己还是不是人。
“舟小姐,如果散发不出人味,有什么严重后果吗?”贺离骚弱弱地问。
“这个嘛,不好说,可能它会反脸。后果那是相当严重,可以把假人生吞了。”
“三个鳄鱼头都反脸?”杜台山插话。
舟弃竖点了点头。
贺离骚鼓励杜台山先上,杜台山却一直借故自己没洗澡而拒绝,总之二人在相互推诿,都不敢充当出头鸟。
这熟悉人味的事只好作罢。
接下来,是将妖兽放到空旷的比武赛场表演。
...
大雪早将偌大的比武场变成大白。
四周站满了比武的人,他们想看看这头怪物究竟有何能耐。
为防妖兽作祟,士兵已披尖执锐,威风凛凛地杵在赛场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