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P></p>
“?”斯普林特温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确定达克乌斯说的是艾尔萨林语,而且确确实实是对他说的,但他没搞懂达克乌斯要表达什么。当又迈了两步台阶后,他迟疑道,“我们不是踏上了台阶了吗?”</P></p>
“是的,是的,我们踏上了台阶。”达克乌斯哈哈大笑着肯定道。</P></p>
结束嘞,已经结束嘞。</P></p>
中场的泥头车冲锋势如破竹,放血鬼们根本无法抵挡。两翼的骑兵双翼齐飞,对碾血者展开了冲锋。</P></p>
恐虐仆从们原本狂暴的前进势头被彻底打断,现在的它们像是陷入了绝望的困兽,挣扎着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然而,随着它们的阵线崩溃、随着斯卡布兰德的白给、随着恐虐之剑的攻击失败,恐虐似乎生气了?或者说是犯病了?支撑恶魔的力量在逐渐消散。它们的怒吼和咆哮渐渐变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溃败的哀嚎和死亡的静默。</P></p>
在这混乱与毁灭的中心,达克乌斯和斯普林特温却显得异常的安全,仿佛他俩处于风暴最安全的风眼,战场上的风暴已经无法触及他们。他们伫立在战场上,目睹着敌人的覆灭和战局的逆转。</P></p>
“或许……我也应该弄一把趁手的武器?而不是这根毫无用处的权杖?”斯普林特温踏上一步后,举起手中还在发光的辉银权杖沉思道。</P></p>
“亲爱的红龙先生,这可不是什么毫无用处的权杖。”达克乌斯先否定道,想到什么的他接着道,“或许你说的对,你喜欢钓鱼吗?”</P></p>
“钓鱼?我宁愿把钓鱼的时间用在睡觉上。”斯普林特温先是思考钓鱼是什么概念,很快他想到了在船上的时候,一些精灵在做的无聊事情,他摇着头否定道。</P></p>
“你应该弄一把剑,或者是鱼竿,纳迦罗斯不像这里,你可以坐在恶怨海的海边上……独钓……寒江雪?”</P></p>
“如果我的艾尔萨林语没问题的话,你先说的是恶怨海,然后是寒江雪?”</P></p>
“哈哈哈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去试着想那种意境?是的,意境!闭上眼想一想,千山万岭不见飞鸟的踪影,千路万径不见行人的足迹……”达克乌斯笑着打了一个哈哈,将话题引向了意境。</P></p>
“纳迦罗斯这么荒凉吗?那你为什么不让精灵来这片大陆?”达克乌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普林特温打断了。</P></p>
“意境!懂不懂?意境!”</P></p>
“不懂……”</P></p>
“……”</P></p>
“而且……这么做是为什么?给谁看的吗?但就像你说的那样,都没什么人,给谁看呢?我为什么不去睡觉呢?”斯普林特温再次问出了内心的困惑。</P></p>
“你开心就好,很多时候,开心最重要。”话不投机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是换个话题,达克乌斯认为自己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P></p>
“我一会要站在你身边?还是离开?”</P></p>
“为什么这么说?”</P></p>
“我能感觉到那只蜥蜴对我很不满,如果它能说话的话,我想……它肯定会对我骂些什么!”</P></p>
“……”达克乌斯再次无语,蜥蜴,蜥蜴多了,在场的一多半都是蜥蜴,包括斯普林特温在生物学上也是蜥蜴,但他知道斯普林特温说的蜥蜴指的谁。</P></p>
“或许……你应该和它交朋友。”</P></p>
“交朋友?我骑在它的背上吗?就像你骑在我背上那样?这或许是个好主意!有机会我可以试试?”</P></p>
“额,你开心就好。”达克乌斯偏过头看了斯普林特温一眼,见斯普林特温不像在开玩笑后附和道。</P></p>
“很奇怪的感觉……”</P></p>
“是的,很奇怪。我不喜欢!”达克乌斯赞同道。</P></p>
此时的他和斯普林特温已经爬上了台阶,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位于广场中心的颅骨祭坛出现在了他俩的视线中。</P></p>
颅骨祭坛整体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风格,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这不止是一座建筑,更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宛如一座通向死亡与混沌的门户,激发出无尽的暴怒和狂热。厚重的金属装饰仿佛在低语,诉说着无数战士在此为恐虐献祭的故事。金属钉和钉条冷酷地守护着祭坛,每一寸锈迹斑斑的铁面似乎都沾染着鲜血,诉说着残忍与无情。</P></p>
哪怕站在祭坛很远的地方,达克乌斯会感受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在呼唤他们献上鲜血与生命。陡峭的石阶犹如通往深渊的阶梯,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亡者的哀嚎在耳边回荡。石阶上密布的小型骷髅,不仅象征着无数亡魂的积聚,更加刺激着血腥的欲望。</P></p>
或许当恐虐系的存在踏上这些头骨时,能听到骷髅碎裂的声音,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暴力欲望产生共鸣。这种震撼心灵的感受使得战士们的理智逐渐崩溃,只剩下杀戮的欲望在体内涌动?</P></p>
台座上方的双柱门框如同一张吞噬灵魂的巨口,将所有靠近它的生灵拉入无尽的战斗之中。那血红色的金属板犹如染血的战旗,鲜血从板上流淌而下,刻满了混乱与杀戮的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每一次注视都会引发更加狂暴的冲动,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无尽的嗜血幻想中。</P></p>
边缘的尖刺如同利爪,时刻准备将一切生灵撕裂,展现出恐虐的凶残本质。而门框顶端的恐虐标志,巨大而霸道,仿佛宣告着暴力的绝对统治。那交错的金属条如同锁链,将所有注视它的生灵牢牢束缚在杀戮的欲望中。</P></p>
任何接触到这个符文图案的目光,都会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灵魂,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失去理智,彻底沦为杀戮的工具。</P></p>
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沉重,脑海中只剩下杀戮的渴望与鲜血的香甜。唯一的归宿就是死亡,唯一的信仰就是杀戮,唯一的目标就是将对手撕成碎片,享受那最后一刻的痛快淋漓。</P></p>
“没什么好看的,你要抽烟吗?”斯普林特温看了偏过了头,不再看向颅骨祭坛。他看到达克乌斯还在注视后,拉了达克乌斯一把。</P></p>
“当然。”回过神来的达克乌斯肯定道,接着他掏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动作滑稽的猴子一样,戴着盔甲的手掏了半天也没把放在里怀的烟斗掏出来,最后他有些无奈地说着,“有些尴尬,不是吗。”</P></p>
斯普林特温没说什么,而是从滑稽的托加里层掏出了一个大号的、专门供他使用的烟斗递给了达克乌斯。</P></p>
“这个战场上充斥着血与火,但……”接过烟斗后,达克乌斯感慨着,用神剑点燃了烟斗。</P></p>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台阶上,抽着难顶的烟草,看着战斗的结束,看着蜥蜴人和精灵们向他涌来。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四周,烈火般的意志在他的眼中燃烧。</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