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琢磨,“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高田正雄现在进了国会,目标是高田正雄议员的话,这就是是通天大案了,上面必定会催促警察抓紧破案,搞得满城风雨,风声鹤唳。”
“但目标是石本诚二先生的话,就是高田正雄议员一个人倒霉了,气氛就不一样了。”
目暮警部点头,“所以,凶手可能是拿石本诚二先生作幌子,故意给他一份恐吓信,再借机杀了高田正雄议员。”
黑泽阵思索,“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目暮警部问道。
黑泽阵整理道:“会场不是舞台剧,哪怕事情安排好了每一个人的位置,凶手又怎么能够确定,石本诚二先生会在恰当的时机,一定站在那个位置?让子弹能够擦过他的身体?”
目暮警部一惊,“您是说,石本诚二先生可能是同伙?”
“子弹打中他,其实是苦肉计?”
“让他变成受害人,从事件中摘出来。”
黑泽阵点头,“不仅仅如此,石本诚二先生应该是主谋。”
“什么!”目暮警部吓了一跳,“这话又怎么说?”
“就是恐吓信。”黑泽阵说道,“刚才说了,如果没有恐吓信,就是针对高田正雄议员。”
“而有了恐吓信,针对的就是石本诚二先生。”
“那么,问题来了。”
“凶手在什么地方不能动手杀石本诚二先生,为什么偏偏选择在派对会场?”
“哪怕是洗手间,也比派对会场好下手,也更好逃跑,不是吗?”
目暮警部点头,“确实。”
黑泽阵继续分析,“凶手到底有多疯狂,敢在派对会场上,用枪去杀人?””
“而这么疯狂的凶手,从头到尾,只开了一枪吧?”
“他都疯到选择在派对会场上,用枪去杀石本诚二先生了。”
“如果他的目标是石本诚二先生,那么他第一枪失手以后,剩下的子弹,自然应该继续打向石本诚二先生,直到把他杀了,或者把子弹全部打光。”
“一个疯狂到能够跑去派对上行凶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因为打中一个议员,而停止动手呢?”
目暮警部严肃的说道:“除非,凶手的目标就是高田正雄议员,而石本诚二先生的恐吓信只是幌子。”
“没错,而恐吓信既然是假的,凶手为什么选择在石本诚二先生的身边动手呢?子弹还擦过他的身体?”
“只可能是苦肉计。”
黑泽阵思索,“当然,不排除有人要陷害石本诚二先生,让石本诚二先生当替罪羊。”
“但这正正反反的推导过程太复杂了,凶手要这样陷害石本诚二先生,就等于把主动权交给了警方。”
“如果警方一时没有搞清楚,没有认为石本诚二先生是凶手,势必全力缉拿枪手。”
“那枪手就是,在给自个儿找麻烦。”
“能想到,用这么复杂的办法陷害石本诚二先生的凶手,应该也能想到这些。”
“所以,凶手不如直接当场就杀了石本诚二先生。”
“反正已经有恐吓信了,而且都杀了一个议员了,也不在乎再杀一个,然后另外找个人当替罪羊。”
“这样一来,简单,直接,好控制。”
“所以,这个事件里,唯一的可能就是,石本诚二先生本人是凶手,否则他应该已经死了。”
目暮警部已经听得有些晕了,真的是黑泽阵说的绕来绕去的,他一时没有跟上,然后就彻底迷失了。
黑泽阵看出来了,干脆找了张纸,把各种推论都写出来,一步步推导。
这次目暮警部都看懂了,连忙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