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朱由校脸色有些难堪的看着手中的一叠供词。
魏忠贤一脸惨白的跪在地上。
朱由校放下了供词,坐了下来,淡淡的道:“这是客氏的余孽的恶意攀诬!全是捕风捉影之事!不过这些奸贼其心可诛!他们试图挑起朕和贤王的矛盾,也想借机让朕和贤王及皇后身败名裂!可恶至极!”
魏忠贤默然无语。
朱由校问:“大伴,你如何看这些供词?”
魏忠贤羞愤难当:“皇爷,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欺君罔上在前,给奸邪抓住了机会在后,请皇爷赐老奴一死!”
朱由校道:“朕不怪你,大伴也是为了朕的颜面,为了贤王和皇后的清誉不得不对朕有所隐瞒,想来贤王和皇后也是有口难辩,才默认你的行事。”
魏忠贤眼泪流了下来,又是感动又是莫名的心伤。
他哽咽哭出声来。
“起来吧!”
魏忠贤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起身,轻声讲述。
“当时,皇爷生死不明,客氏和朱纯臣等把持朝野,后贤王和娘娘入京平乱,在这个时候,为了大局,一切不利于贤王和娘娘的言论都是不能容忍的!奴婢这才全力去遮掩这些,哪知道,仍然是露了出去!”
朱由校点点头:“当时朝野震动,你这样做是对的,皇后被下药知晓的人太多,除非你能杀了所有人,不然总会有不周之处。”
魏忠贤道:“后来,老奴杀了一批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加上这些涉案人员被处斩后,局面安定了下来,而陛下也苏醒了,贤王当时就说要对陛下明言此事,但,杨御史,左御史,及奴婢都死劝贤王不要如此!”
“而娘娘也有意以死谢罪,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如了客氏这贱婢的愿!考虑到陛下大病初愈,不宜动气,加之为了不让这件事,让贤王和娘娘蒙冤,在我等的苦劝之下,贤王和娘娘不得不认可了奴婢向陛下的奏章。”
“陛下,虽然当时客氏给娘娘下了药,但他们也是想趁机污蔑贤王,贤王关心则乱,一时不查,进入了坤宁宫,但奴婢对贤王的品德有万分的信心!且事后,奴婢反复查问了当时的侍卫及侯国兴,他们均证实贤王入内后,他们立刻就进去了,主要是侯国兴这逆贼,存了大逆不道之心!”
朱由校脸色铁青,侯国兴这逆贼居然也想染指朕的皇后,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
“奴婢句句属实!也敢以项上人头保证,贤王绝对没有做出如告密信上说的事,这些狗贼用心恶毒,把一些不实之言夹杂在其中,奴婢留有当时的审讯原件,皇爷对比便知。”
朱由校冷冷的哼了一声,“朕非是昏君,这等下作的手段,如何能中了奸贼们的计!再说了,当时,贤弟带走皇后之后,就立刻回到乾清宫救下了朕,贤弟也没有这个时间!”
魏忠贤精神一振,点头道:“是极!皇爷说得有道理!贤王若真的有坏心思,他如何会全力救治陛下?这些狗贼们真是恶毒!”
朱由校点头:“关于此节,无须再论证,朕是不相信的!”
魏忠贤道:“臣子们也都不信客氏传出的谣言,关于娘娘被客氏下药之事,先前也仅限,奴婢一人知晓。”
朱由校叹了口气,“可是一旦这些广为流传,那可就众口铄金,奸贼们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收手,这件事让朕好生为难,也势必会让贤王和皇后名誉受损,至于朕和客氏……朕既然做了这等事,背下这些骂名也是应该的,怨不得旁人!”
魏忠贤气得呼呼喘气。
“皇爷,这个消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获知的,奸贼们势力不小!奴婢担心他们还有其他的毒计,不可不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