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摇摇头,接着道:如果没有变故,几人一定会被饥渴折磨,死在土牢里。
然而,那三番自己有解毒的法子,他们的棺材里,有一种能解百毒的甲虫,三番呼唤出甲虫解开迷毒,要走时被吴桐叫住。
吴桐乞求三人留下解药,也救一救他,谁知那三番是蛇蝎心肠,放出一种灰色蜘蛛,铁金刚吴桐吃下蜘蛛后,肚皮便像一朵花一样炸开。
“是什么样的一朵花?”吴栖凤语气冷冽。
“这……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
李夜墨耐着性子,又将吴桐的死状仔仔细细描绘一遍。
吴栖凤目光滞住,一晃神跌坐在地上,扯着地面枯草,闷声嘶吼,“狗番子,竟敢害我兄弟!”
半晌,吴栖凤颤抖着手,指着李夜墨,似是心有不甘,“那你!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夜墨回忆起心中藏着的苦痛,“我是被我的晓儿救了,实际上,铁金刚若不求那三个番子,第二天一早就会被放走。”
李夜墨又将他和杨虎灾、费霖互相接力,熬过一夜,没有被灰色蜘蛛炸开肚子,第二天一早,乱鸦坡的人就以山上要举行大婚为由,将几人全部放走,之后才知道,举行大婚的便是钟晓和乱鸦坡两位少当家。
之后,李夜墨又讲了乱鸦坡自称的三位剑仙,现在看来,都只是半步而已。
寨主讨债鬼仵向天已经死在三番手里,枉死鬼仵向南也被三番废去一条用剑的手臂,替死鬼仵向北出了乱鸦坡,现在江湖中不知去向。
仵向北的去向,李夜墨当然清楚,叫司徒盛给劝进了西山剑宗。但作为勉强称得上的朋友,李夜墨还是替他隐匿了消息。
“好,乱鸦坡的匪寨还在是吗?”
“还在,只是三位半步剑仙,如今只剩下了一位,还没了用剑的手臂。”
“命还在就好,活着就好……死了的已经死了,比如番子,这不好……所幸乱鸦坡的他们活着,活着才可以死,才可以感觉到痛苦……我要一拳一拳,把他们浑身上下全都敲碎……”
“铜罗汉,你现在就要去乱鸦坡?”李夜墨看着吴栖凤的背影,挣扎着站起身。
吴栖凤回过头,微笑道:“谢谢你飞蒲草。青城派已经完了,如今山上全是九江门的人,你要找的钟晓如果在虎丘里,当前应该在山下,但我不建议你去。”
说罢,吴栖凤大步流星,也不顾夜间树木乱石阻挡,向着乱鸦坡的方向疾射而去。
李夜墨不禁打了个寒颤,消息滞后了几天而已,自己居然撞进了九江门的老巢。
耳听得山林间悉悉索索,似是看见了无数九江弟子拿着钩挠绳索,要来取这位火船堂主的人头。
不敢再做停留,李夜墨赶忙扭身向山脚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