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飞鼠是人竟皆知的采花贼,为何陆家还要来为他们寻仇?
马太平阔步从衰绖众人中穿过去,走到抬着棺材的力夫前,抬脚将进了一半的棺材一脚从扁担上踹下去。
百十斤重的棺材平飞出十几丈,撞在对面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马太平回过头,沉声问:“你们的依仗是什么?”
衰绖众人看着马太平背后的金刀,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金刀马爷,我们带着陆家的诚意来道喜,您这是什么意思?”
马太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的依仗是什么?”
衰绖众人中走出个领头的,“我的名字马爷也许是知道的,泰山派弟子陆鸣远,也不是江湖中籍籍无名之辈了,马爷不必吓唬我,我们陆家人死在你兄弟手里,他大婚,我们一来贺喜,二来顺便找个公道!”
马太平问:“那三个采花贼?”
领头的纠正道:“是三个陆家人。”
马太平点点头:“也是三个采花贼,他们本来就该死,你说他们是陆家人,所以陆家要保三个采花贼吗?”
领头的恨恨道:“马爷,我们陆家人不管在外面如何,不向我们陆家知会,谁也没资格向他们动手!”
马太平又点点头道:“他们是采花贼,所以我们把他们杀了,这件事不必再说了,陆家如果有怒火,我马太平在这里担着。我只想问你们,抬着棺材闯进我兄弟的婚礼,除了陆家人的身份,你还有别的依仗吗?”
“爽快!”
领头的扬了扬拳头,“你们肯认就好,有我这双铁拳在,这场婚宴的喜庆可以到此为止了。”
马太平手向身后一抓,金刀划出一道匹练,将领头人的拳头从手腕处削掉!
手掌在地上跳了几跳,其余人反应过来,慌忙冲上来替领头人包扎,而领头人这才回过神,发出杀猪般的痛呼……
“除了铁拳,你们还有别的依仗吗?”马太平平静问道。
听他这么说,衰绖众人仿佛见了什么恶鬼,捡起断手慌忙逃窜,临走时还放出狠话:陆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马太平擦了擦金刀上的血迹,看向婚宴中的众人,把金刀举起来,高声道:“因为是陆家人欺男霸女就可以平安无事,死了都还有家族的人来讨公道,公?哪里有公?我马太平眼拙瞧不见!今天是陆家,明天是不是还有张家,王家,李家,赵家?我们江湖人所奉行的侠义,难道就是帮着作恶的亲朋遮掩丑陋?为虎作伥的,难道就不算恶人了吗?”
利弊?权衡?
呵!天地之间有无真解?
马太平声音又抬高了几分,“杀了三飞鼠,那是为民除害的好事,我杀他们不为私心,是因为他们作恶,所以他们该死!陆家若是不分好歹,我也一如今日,用金刀给他们好好讲讲道理!”
场中瞬间沸腾起来,那些个年轻的江湖汉,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听了马太平的话都大声欢呼着,要一起和陆家斗到底。
倒是那些个老江湖,悄悄把耳畔的守正戒淫花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