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多少人手,只有山上的人门清,文县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怕还是以为自己有千余人。
“只要在夜色之中潜入文县城中,将千户、知县暗杀,再命人攻占城门,城门一下,千户所军士无人指挥,自会溃散而逃,文县便可落入你之手中。”
佛母认真说道。
王金刚奴来回踱步,最终咬牙道:“好,我听你的,攻下文县!”
继续留在山上吃树根是没有前途的,总欺负过路的商人也是没出息的。作为山西白莲教硕果仅存的天王,应该做点大事。
佛母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来作指挥。”
王金刚奴没有反对,而是喊来侯半月等人,吩咐道:“攻击文县的行动,听佛母安排。”
侯半月不傻,可以听出王金刚奴圈定的范围,就是让大家在攻击文县这件事上听佛母的,其他事,听自己的。
看来王金刚奴对佛母也心存顾虑。
两日后,深夜。
佛母、王金刚奴亲自率四百教众下了摩天岭,披上用树叶穿织而成的绿衣,小心地接近文县城。待只有三百余步时,佛母抬手让人隐藏起来,然后对王金刚奴说道;“文县的水道门有个缺口,我需要二十名精通水性的兄弟,随我潜入城中。”
“没问题。”
王金刚奴不是一个拖沓的人,既然决定要干了,那就赌上自己的一切,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才是真的找死。
选了二十人之后,王金刚奴看向佛母。
佛母很是满意,嘱托道:“一旦城中起火,便是攻城之时,到时候城门会打开,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入城。”
王金刚奴肃然应下。
佛母不再多说,带人在夜色与“绿衣”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接近城池,待没有草木遮蔽的地方,一行人便丢下绿衣,皆是夜行衣。
这些衣料,还是打劫的商人布匹凑出来的……
一行人悄然入水,而城墙之上的军士毫无察觉。
自水道门缺口处穿过,佛母带人进入城中水道,漂流不到半刻钟,便登岸隐藏在房屋的阴影处。
“你们二十人去守御千户所外守着,探查情况。待我取了知县首级,就与你们会和。”
佛母吩咐道。
其他人听闻之后有些犹豫,但想到王金刚奴的吩咐,要听佛母的安排,便只好同意。
佛母浅浅一笑,找到县衙后巷,纵然一跃,手已搭在围墙之上,轻松发力,整个人翻墙而入。
知县郭有益正在酣睡,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不由惊醒,看着床边手持短剑的黑衣人,瞬间打了个哆嗦,连忙侧身翻看枕边人。
“她只是晕了过去,我来这里,是给你一个天大的机会,你最好是不要惊动其他人。”
佛母收剑,冷冷说道。
郭有益不再慌乱,盯着佛母问道:“你是何人?”
佛母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向后缩的郭有益,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升官?”
“嗯?”
郭有益不解地看着佛母。
佛母缓缓说道:“你可以拿走王金刚奴的脑袋,有这个功劳在,你定能升迁阶州知州或是知府吧?”
郭有益的喉结微微一动:“王金刚奴,他可是在摩天岭!”
“如果你与我合作,他就会下山。”
佛母轻声说道。
郭有益有些狐疑地看着佛母,问道:“你想要什么?”
佛母转过头,盯着郭有益,目光中的杀机一闪而过,道:“你的一只眼睛。”
“什么?”
郭有益面露恐惧。
佛母呵呵冷笑了声,道:“请君闭上一只眼,不见阶州开白莲。”
郭有益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你让我先得到斩杀白莲教首领的荣誉,又想在我的治下发展白莲教众?”
“没错!”
“为何?”
“因为不听话的人,该死,不是吗?”
佛母面无表情地看着郭有益,整个房间,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