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后来到陀陀寺的山门下,只见,这山门高约九丈,乃歇山九脊之结构。建筑中间,是一扇朱漆大门,门上嵌着一对对称的兽面衔环,而厚厚的门板,则均匀布设了九路门钉。
再看大门两侧,各立三根圆形立柱,这立柱笔直端庄,十分的庄严肃穆。六根立柱上面,均挂着黑漆门对。从所刻文字的内容上看,这陀陀寺历史悠久,曾经也是冥界的圣地之一。
单从这山门看,陀陀寺的建筑也算辉煌,可毕竟久未打理,也显得落魄了些。
文语嫣抬头看着‘陀陀寺’那三个金漆大字,上面已是挂满了蛛网,蒙上了一层浮灰。
她难免有些惋惜,不禁转过身,对着金五善问了起来:“神医,从这门对上看,这陀陀寺曾经也是香火旺盛,一度傲立于冥界。尤其是在这冥城,也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如今,为何变成这样萧条之景了?还有,您又是如何,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立足之地的呢?”
金五善未做任何回应,他上了几步台阶,内运真气,施法推开了这重重的大门。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大门向两侧敞开了去。大门一动,顿时,腾起一股浓浓的灰尘。
好一会儿,这尘灰才算散尽。当众人再瞪起眼睛,向院中看时,给他们的感觉,却如同隔世一般。原来,不同于山门外的萧条,这寺院之中,是殿宇重重,高潮迭起。院中,虽然未见任何人影,但那香炉中的香火,却很是旺盛。
众人看得惊呆了,纷纷迈过门槛,进到了前院。但见,这铺贴齐整的大理石地面,如同被水新洗了一样,是直将建筑的倒影,映了个完完整整,清清晰晰。
看着这院中,是树木新绿,建筑如新的样子,众人一下子心旷神怡,有些陶醉在了其中。
金五善微笑着,他指了指前院的大殿,这才开口道:“语嫣姑娘,方才,不是老朽不肯回答于你。而是那山门之相,只是老朽受人之托,使了个障眼法,迷惑这冥城百姓而已。”
“哦?这是为何?”文语嫣很是好奇,继续追问了起来。
金五善长长的叹了口气,直摇着头回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寺院,之所以叫陀陀寺。是因为,建寺之人,正是两个头陀。老朽虽然与他们交情不浅,可却不知他们究竟从何处而来。他们不说,老朽也从未问过。只是交往的久了,发现这二人,颇有道行,曾一度为这冥城内外的百姓,来去了不知多少福祉。可后来,也不知是何原因,一夜之间,这俩人却貌合神离,分庭抗礼了起来。翌日,二人均是不见踪迹,只留下了书信一封,让老朽封了这寺院,替他们照看这份家业。受人之托,老朽只能时不时的,来此照看一番了......”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只等着金五善把话说完。
可金五善,说着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很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嗨,老朽真是老了,分不清孰轻孰重了,只顾着和你们讲这些作甚。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到大殿之中,挑选一些服饰换了为好。待我们请回我那哥哥,老朽,再细细为你们道出这其中的详情吧。”
“对!对!对!神医所言极是!”虞舜强点着头,继续道:“别忘了,那逃兵可否有其他同伴,我们全然不知。如今,我们必须和潜在的敌人争抢时间,好早日将神医的哥哥请了去。”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便跟在金五善之后,进到了大殿之中。
不说这大殿里,供奉着多少泥像。只说,金五善领着众人,进到了左侧的一扇小门。
小门后,是两间不大不小,光线较为昏暗的卧房。
众人挤在其中的一间卧房里,细眼一看,果然,卧榻之上,散乱着很多男男女女的衣服。
金五善指了指这些衣服,又指了指旁边的套间,对着众人道:“大家仔细挑选一些适合自己的衣服,切记,一定要干净的,不可有半点污渍。这冥主洁癖成性,满城军民皆知,倘若我们其中,但凡有一人有些过不去眼的,那守军一定会将我们统统抓了去。还有,女娃娃们,挑好了服饰,就到这套间里,把衣服换了。大家换好衣服,就按照老朽先前所教,将这阳界的容颜也换了去。待到一切妥当,诸位只管在这里等着老朽。老朽先独自去那城门打探一番,片刻就回。你们紧紧关上寺院大门,切莫大声喧哗,更不要私下乱走......”
众人明白其中利害,是纷纷允诺,一起送走了金五善,便回屋挑选衣服,各自准备去了。
不说众人如何换了衣服,又是如何涂抹了药粉,更换了容颜。
单讲,金五善毕竟是这冥界之中,响当当的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