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放心吧亦武,放眼天下除了孤王谁也休想动你分毫”。
两人说说笑笑,明日一早就要返回皇城了,久违的轻松让他们心情大好。
聚散悲欢一壶酒,东南西北万里程。从古至今十里长亭见证了太多迎来送往,离别重逢。
初升的朝阳下,十里长亭前,两名身披狐皮大氅,脚蹬牛皮快靴的异族汉子正翘首以待。
盏茶之后,天边终于出现一排黑点,渐行渐近,正是返回皇城的太子一行。
“殿下,白羌部质子独孤图尔和他的护卫步六狐罕塔前来接驾”。
赵淳点了点头,侧身对刘鲲介绍道:“白羌与乌羌虽同为胡安族却世代为敌,白羌依附在我大陈羽翼之下,乌羌则投靠了漠北王庭,这图尔本是狼主的长子,却因后母作梗入朝为质,一晃已经十三年了,在他身边的是被称为白羌第一勇士的罕塔,据说此人晓勇过人,死在他刀下的亡魂足有千人”。
刘鲲闻言凝神细瞧,只见左边那壮汉三十出头,豹头环眼鼻直口阔,赤红色的脸膛上一把络腮胡须异常浓密,想必便是白羌部的质子图尔,在他身后有一个彪形大汉,两道扫帚眉下一对黄眼珠精光四射,塌鼻梁四方口,颌下扎里扎煞一副黑钢髯乱草一般盘根错节,此人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周身煞气环绕,看得刘鲲颇为心惊。
刘鲲明白只有久经沙场的名宿悍将才能有这般凝若实质的杀伐之气,这股气息甚至与自己的父亲不相上下。
“独孤图尔拜见太子殿下”。
“步六狐罕塔拜见太子殿下”。
不等两人大礼参拜,赵淳已然翻身下马,其余人等也都跳下坐骑。
“哎呀呀,独孤兄,步六狐将军快快免礼”。
赵淳快步上前拉住图尔的手腕,欣喜地说道:“独孤兄快来,孤王给你引荐两位朋友”。
“这位是刘鲲,表字衡臣,这位是刘鹏,表字元良,此番远行若不是他们兄弟搭救,孤王性命休矣”。
独孤图尔见太子赵淳对这兄弟俩如此推崇,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二位英雄能得殿下如此器重,必定前途无量,在下独孤图尔还望二位英雄多加关照”。
“独孤公子言重了,今日有幸结识公子与步六狐将军亦是我兄弟二人的荣幸”。
刘鲲抱拳拱手,不卑不亢的气魄不禁令独孤图尔刮目相看。
“太子殿下此番有惊无险,洪福齐天,在下特意在这十里长亭略备薄酒一为压惊二为洗尘,请太子殿下务必赏光”。
“好,那孤王就不客气了”。
众人在独孤图尔的引领下分宾主落座,酒过三巡之后,独孤图尔轻轻放下酒杯,不无伤感的吟诵道:“莺歌燕语春光暖,烽台马驿路万千,暂居皇城邻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
刘鲲等人闻言无不惊叹,谁也没想到他身为异族却对中原文化如此精通。
“独孤兄思乡情切感人至深,只可惜孤王现在有心无力,实在是爱莫能助”。
“哈哈哈,殿下能够有心,图尔已经感激不尽,如果殿下有用到图尔之处,在下必当竭尽全力”。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日影西斜,众人尽欢而散,临别时萧安约请独孤图尔与步六狐罕塔明日午后过府饮宴,为刘鲲兄弟接风洗尘,图尔满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