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刘鹏答应一声便要登船,忽听傅恒急声拦阻道:“万万不可,我去。”
不等两人因此争执,常胜猛然吼了一嗓子。
“奶奶个熊滴,俺才是先锋,你们跟着起什么哄,边呆着且。”
就见常胜大手一挥,将他们扒拉到两旁,随后纵身上船,苏云紧跟其后。
“兄弟们,跟我走。”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下,十几条渡船摇摇摆摆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深秋的晚风掺杂着江心的潮气吹得人瑟瑟发抖,可刘鲲双脚已经浸入刺骨的江水他却毫无所觉。
“将军不必担心,常胜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实际上比谁都要惜命,就像条滑不溜手的花泥鳅,贼着呢!”
或许是为了验证傅恒的话,喘息间对岸火光闪烁,来报平安。
“所有人整理军械,准备渡江。”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渡船折返,这次与上次迥然不同,除了原来的十几条渡船还有数百条渔船,堆积在江面上黑压压一片。
此时此刻,先一步渡江的常胜正在与鲁鞑闲聊。
“俺说在对岸咋一条船都找不到,原来都被你小子弄到这来了。”
“将军勿怪,听说贼人不仅要找郡守大人的麻烦,还迁怒于昌黎和苗安两部,今早他们已经放出话来,要在三天之后血洗苗安,踏平昌黎,故而我才带人赶来苗安助战,可是众寡悬殊,为了以防不测,便将所有船只集结一处,以备不时之需。”
“哼,说得好听,啥叫不时之需?还不是为了逃跑时方便。”
被常胜一顿抢白的鲁鞑极为尴尬的咧了咧嘴,舔了舔嘴唇干笑道:“这会儿就不一样了,有郡守大人和常将军在此坐镇,那些贼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还有什么可怕的。”
鲁鞑这番话说得常胜心里舒服极了,他开心的摩挲着自己的大光头哈哈大笑着说道:“此言有理,此言极为有理。”
“不知郡守大人此番带来多少人马?”
常胜闻言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
“想啥呢?五千就不少了!”
鲁鞑被常胜的吼声下了一个激灵,缓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常将军可知贼人有多少人马?”
“多少?”常胜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八部联军,一共五万。”
“啥?五~万。”
看着常胜咬紧牙关,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鲁鞑都替他感到牙疼。
“怎么?怕了?”
两人闻声回头,原来刘鲲等人已经弃舟登岸。
“奶奶个熊滴,五千对五万,十个打一个,这仗也能打?”
“能,不但能打,而且还能打胜。”
刘鲲一边说一边找了个高处站了上去。
“刚才常将军说的话大家可能已经听见了,的确,贼人人多势众,十倍于我,但是俗语有云: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刘鲲话到此处,满含信心的目光在众军面前一一扫过,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刘鲲此言并非妄语,而是有三点为证:
“如今天下大定,人心思安,故而贼人虽然势大却不得人心,正所谓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此其一也。”
“贼人蚁聚蜂攒,各怀异心,时日一久必然貌合神离,令行不畅。此地有句谚语:百根柳条能扎笤帚,五个指头能握拳头,你们就是我刘鲲的拳头,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必然可以砸碎一切来犯之敌,此其二也。”
“站在我们身后的是整个大陈王朝,援兵辎重源源不绝,反观贼人人数众多,每日所耗巨大,时日一久必然供给困难,彼时不战自溃,有此三点,我军焉有不胜之理。”
刘鲲话音未落,众军齐声欢呼,情绪高涨,较之方才的惊异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