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峪关下,兵将如潮,笙旗蔽日。拓拔俊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万羌兵,又看了看对面那万余将士,脸上禁不住浮现出阵阵张狂的笑意。
“郑文虎,你这老儿本事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既然你诚心求死,那本帅就发发慈悲送你一程。”
说着话,拓拔俊手中令旗高高举起,五百重甲狼骑在徒隶兄弟的带领下冲锋在前,两万轻骑紧随其后,其余步卒在各军都统的指挥下蜂拥跟进,成半月形阵势围杀上来,势必要将郑文虎的万余兵马一网打尽。
郑文虎见重甲骑滚滚而来,手中令旗左右一分,众军随旗而动,将五百重甲骑放入战阵,随后有弓箭手上前堵住豁口,一阵箭雨阻住随后而来的轻骑兵。
徒隶兄弟入阵后发现四周军卒左手持盾,右手钩镰枪,试图以盾护身,用钩镰枪削割马蹄。
徒隶兄弟见状哈哈大笑,手中钉钉狼牙棒上砸下打,众军的钩镰枪还没来得及勾住马蹄便被磕飞砸弯不能再用。
眼见军卒们手足无措四散溃逃,这五百重甲狼骑更加猖狂,狂风扫落叶般在军卒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撤。”
郑文虎见钩镰枪阵难以克敌,连忙将令旗一展,众军收拢向着赤峰关的方向大败而逃。
拓拔俊见郑文虎又要跑,哪里肯轻易放过,令旗一晃倾巢而出,十万马步大军衔尾追杀,一直追到赤峰口前。
“轰隆隆。”
随着一阵烟尘弥漫,谷口处再次被山石大木堵死,郑文虎所率的大队人马平安入谷脱离险境。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就在拓拔俊恼怒惋惜之时,忽听有人欣喜高呼道:“刘鲲,是刘鲲,这小子被山石堵在谷外了。”
拓拔俊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凝目瞪眼仔细观瞧,果不其然,刘鲲与几名将官灰头土脸的愣在山石前不知所措。
“哈哈!刘鲲,天意如此,本帅看你还往哪里逃!”
“来呀!众将听令,活擒刘鲲,本帅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刘鲲见退路受阻,追兵将至,连忙带着薛礼藏霸还有常胜郡主往西南方向落荒而逃。
拓拔俊刚要命人去追,就听徒隶山高声喊道:“刘鲲小儿就交给我了,元帅领军在此静候佳音。”
眼见徒隶兄弟带着五百重甲狼骑绝尘而去,拓拔俊心中大定,那刘鲲即便有天大的本事,此番也是在劫难逃。
想到此处,拓拔俊令十万大军在赤峰口前摆好阵势,以防郑文虎领军回援。
炎炎烈日下,刘鲲领着常胜一家四口策马狂奔,徒隶兄弟带着五百重甲狼骑紧追不放。
“二哥,等一会儿抓住刘鲲等人,我先把那个小黑胖子的脑袋砸开,尝尝他的脑花是什么滋味。”
“哈哈哈,好,我也想尝尝那个小白脸的血是不是甜的。”
徒隶兄弟一边说一边各自舔了舔嘴唇,杀敌饮血,斩将食脑,在他们看来就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哎?人怎么没了?”
等带人转过一处土坡之后,徒隶山赫然发现,刘鲲等人踪迹不见。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会上天入地的妖法不成?”
徒隶木一边嘶吼一边游目四顾,突然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高岗兴奋大呼道:“快看,他们在那。”
徒隶山见高岗上人影一闪,连忙高声呼喝。
“追,别让他们跑了。”
五百重甲狼骑闻风而动,恶狠狠的扑杀过去,可是等登上高岗再看,刘鲲等人的身影又一次消失。
“全军听令,扇形结阵向前搜索,不抓住刘鲲绝不回城。”
五百重甲骑正沿着土坡向前推进,忽然一阵溪水潺潺,潮湿的空气钻过重重甲胄令人毛孔大开,神清气爽。
“二哥,这里有条河。”
徒隶山闻言纵马上前,只见土坡之下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或许是天气炎热,曾经数丈宽的河面如今只剩下涓涓细流在裸露的河床上缓缓向前。
徒隶山见到清澈见底的河水,不自觉地晃了晃躁热湿滑的脖颈,此时正是炎炎夏日,他又身披重甲一路狂奔,身上的汗水早已浸透铠甲,黏腻得令人浑身不适。
“二哥,歇会吧!反正刘鲲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