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谁让你进来的!”
不等春枝反应过来,一个细瓷花瓶已经迎面砸落。
就在小丫鬟骇然闭眼之际,一个枯瘦的手掌及时伸出,将沉重的花瓶稳稳抓在手心。
“你先下去吧!小姐心情不好,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是。”
春枝闻言如蒙大赦,飞快的转身逃离。
“萧姑娘千金之躯,何必与下人一般计较。”
面对三叔似笑非笑的眼神,萧雅心中陡然缩紧,不过脸上却毫无波澜。
“三叔所言甚是,雨凝也是为了苏姐姐的安危烦心,所以才一时失态。”
“哦?是吗?据说掳劫苏小姐的凶手来自塞北,而萧姑娘在事发前几天又恰恰密会过步六狐将军,不知萧姑娘对此作何解释?”
萧雅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三叔的耳目好灵通啊!不错,本姑娘确实见过罕塔,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老朋友之间略尽地主之谊有什么不妥当吗?”
“哈哈哈,萧姑娘不要误会,老夫只是有些奇怪,既然是老朋友见面又何必改装易服呢?如此诡秘岂不令人生疑?”
眼见三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萧雅知道多说无益,干脆转守为攻道:“看来三叔对本小姐的行踪了如指掌,莫非是害怕再有歹人图谋不轨吗?”
在三叔冷冷的目光注视下,萧雅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对了,上次的事雨凝还没谢过三叔呢!也不知三叔身上的伤可曾痊愈?”
“多谢萧姑娘惦念,区区小伤早无大碍。”
“哦?是吗?三叔或许不知道,本姑娘与萧广本是堂亲,自幼便彼此相熟,对于他所擅长的暗器梅花镖更是知之甚深。”
萧雅言毕,目光灼灼的看着三叔,忽然她展颜一笑。
“三叔!雨凝权且叫您一声三叔,你我之间本无交集,何必逼迫太甚,您说对吗?”
三叔闻言眼中杀意隐现,就在他准备移步近身之际,萧雅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雨凝要入宫去给皇太妃姑祖母请安,如果去得稍晚,她老人家该着急了。”
晌午过后,慌乱不堪的元帅府渐渐平静下来。
客厅里,老元帅苏魁正对沙鞑王再三表示谢意,突然门外人影一闪,刘鲲飞步入内。
“伯父,可是芷馨平安归来?”
面对刘鲲焦灼的神情,苏魁终是不忍,他微微点头道:“馨儿现在后院,你去见见她也好。”
“多谢伯父。”
看着刘鲲匆匆消逝的背影,苏魁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刘鲲已经在宫门外跪了快两个时辰。”
天子闻言目光冷咧道:“他要跪,就让他跪好了,朕身为万民之主岂能因他一人而收回成命。”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刘鲲如钢浇铁铸的神将跪在宫门前了无声息。
“侯爷,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吧!再这么耗下去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激怒天颜,到那时喜事可就要变丧事了!”
无论大总管王槐如何说劝,刘鲲皆是充耳不闻,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无喜无悲。
“咚咚咚,呜呜呜。”
随着一阵钟鼓齐鸣,墨蓝沉重的天幕徐徐向后退去,天子赵淳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来到刘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