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城门完全开启,刘鲲帐下众将一拥而上,至此号称固若金汤的北丘城随之易主。
刘鲲入城后,首先来到囚牢,亲手解去梁鸿身上的铁锁,手挽手将心灰意冷的梁鸿拉入府衙。
“子晏兄,前番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兄台看在刘鲲为国为民的面上多多海涵。”
“在下早就听说子晏兄才高八斗,胸怀锦绣,只可惜明珠暗投,不得明主。如今新君登基,求贤若渴,子晏兄何不迷途知返,刘鲲不才,却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只要兄台愿意辅保新君,陛下非但不会追究过往,还会委以重任,还望兄台三思。”
面对刘鲲情真意切的目光,梁鸿又羞又愧,连忙称罪下拜,刘鲲见状急伸双手将他托起,两人相视大笑,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晚上庆功宴后,刘鲲屏退旁人,独留梁鸿。
“子晏兄,眼下大陈危机四伏,我军最宜速战速决,不知兄台有何高见?”
梁鸿闻言起身答道:“元帅,如今叛军占据南阳,陵鳢两地,扼守通往平西府咽喉要道。经过北丘一战,周柏豪定会严令陵鳢守将苇丛固守坚城,因此仓促之间想要拿下陵鳢恐难如愿。”
“苇丛其人如何?”
面对刘鲲的询问,梁鸿如实答道:“苇丛本是回褐悍将,当年耶萨奇战败后沦为草莽,后来周柏豪征剿回褐时将其降伏收为己用,此人残暴嗜杀,有勇无谋,却对周柏豪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梁鸿言毕,刘鲲陷入沉思,眼见于此,梁鸿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元帅莫要心急,在下这里有一雕虫小技,可令元帅谋取陵鳢易如反掌。”
三日后,刘鲲亲率大军直扑陵鳢,苇丛早得周柏豪严令,封堵城门,避而不战。刘鲲无奈只好令队伍沿城周扎营,将陵鳢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刘鲲的队伍在北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苇丛哈哈大笑,对手下众将道:“常听人言刘鲲智勇双全,今日一见小儿不过如此,如今你我在城中高卧,他却在风中打颤,简直是可笑至极。”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冬的脚步越来越近。这日午夜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刘鲲所部军卒身处风雪之内苦不堪言。
这场大雪过后,气温骤降,刘鲲眼见取胜无望,只得下令退兵。
厚重的城墙上,苇丛与手下众将对着城下狼狈不堪的军卒指指点点,疯狂戏虐的嘲笑声伴随呼啸的北风传出很远很远。
眼见刘鲲退走,苇丛随即恢复常态,整日里窝在府衙中饮酒作乐。
隆冬时节,寒意逼人,陵鳢城中虽不乏粮草,但是刘鲲大军连日围城,城中囤积的木柴早已告罄。守城军卒拆房毁屋,四处搜刮引火之物,平民百姓为了活命不得已只好挤在一处靠体温取暖。
时日一久,民众怨声载道,初时苇丛尚且杀戮强压,后来城中再无可燃之物,不得已只好重开城门,允许百姓出城砍柴,以抗寒冬。
陵鳢城中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刘鲲的耳目,但他知晓城门开启的一刻,不得不佩服梁鸿的远见。
半月之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刘鲲所部大军悄悄来到陵鳢城下。
随着一阵鼓响,大军猛烈攻城,就在战事胶着之际,早早混在砍柴百姓中潜入城里的细作打开城门。刘鲲一马当先杀入城内,迎面正撞上闻讯赶来的苇丛,两人刀枪并举斗在一处,堪堪三十余合过后,刘鲲一记回马枪将苇丛挑落马下。
苇丛一死,余者无心再战,纷纷投降,在梁鸿的协助下,刘鲲迅速站稳脚跟,将陵鳢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