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救的。”曾新瑶道:“只要恶行未显,似今天这般情况,该救还是要救。至于将来的事只能留待将来再说,毕竟我们只活在当下。”
卢沐林性子耿直,他有心反驳,但一时无法组织起语言。而且他或许忘了,在祖地修仙界,元婴就是最顶级的战力。元婴大魔而已,祖地三大宗门都可以对付,谈不上什么巨大危害。
“你们中洲修士怎么这样啊?”不多时,陈瑜已经救起七、八人,但他的心比这冰天雪地更森冷。被救起的人,要么道谢后径直上山,要么转身向山外走去,竟无一人愿帮他。
“上次我在风波秘境诡河,救起的人还愿意对别人施以援手,这些人……”陈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在永平城和宁州城造下血案,王德闲以此对他斥责,可这些人当真值得同情吗?
“你在这里救人,到底是维护紫阳宗的规距,还是单纯的出于本心?”一坛酒下肚,又有陈瑜紫黑色的裘衣,纪妃月终于可以站起。向这边走来,道:“被你救起的人不需要维护规距,他们选择离开也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只不过,你为什么非要救这些人不可?”纪妃月走进光幕,仰起仍有些苍白的面孔,满是好奇的向陈瑜问道:“你的师门已经覆灭,你的本心大家也看到了,此时离去谁也不会说你什么。”
“我是在维护紫阳宗的规距,同时也确实是出于本心。你们酣睡了五天,这里有的人沉睡的应该更久,再这么下去他们当真会死的。”陈瑜看她一眼,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她,只好含糊道:“但我也有私心,希望他日我自己陷入困境,也有人能救我一命!”
卢沐林心神大震,纪妃月也大受震动,他们想起一句已经极为久远的老话:助人者,人恒助之。他们早已不信这句话,但紫阳宗以及祖地修仙界,仍在坚持。
“陈师弟说的好!”卢沐林慨然道:“不用管别人了,我帮你!”
说着,卢沐林手中滑出一把极为古朴的三尺宝剑。只见他催动法力,猛地一剑向光幕外斩去。
一道尺许规模,半死不活的龙卷风柱蓦然出现。只是这道风柱实在太小,而且在光幕外只旋转了寥寥数圈就缓缓消散。风柱从出现到消失,连地上的雪沫子都未卷起。
噗嗤一笑,纪妃月被冻地狠了,即使那么小的风柱也令她心中发冷。紧了紧紫裘,纪妃月道:“卢师叔别费力了,五天前我跟雷师叔想破了这座大阵,什么手段都用了,但正如你看到的,什么手段都用不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座阵法虽然粗糙,但想破掉太麻烦。”曾新瑶手抚额头有些无力道。
“那怎么办?”赵抽有些傻眼,他倒是想施展自己的真火之术,但只要出了醒木光幕,应该会出现跟卢沐林一样的尴尬结局。
“我本来……我见新瑶姐这几天太辛苦,本不愿让你再操劳的。但这里人实在太多,新瑶姐帮帮我吧!”陈瑜轻拍储物袋,取出五十余枚绣花针,满脸堆笑的递给曾新瑶。
卢沐林和纪妃月不明其意,赵抽眼睛一亮,也自储物袋取出十枚绣花针,跃跃欲试道:“好家伙,这几天修炼穿针引线,给我眼睛都快炼废了。”
卢沐林和纪妃月仍然不明其意。却见陈瑜再拍储物袋,这次他取了三十枚绣花针,他给了蹲在自己肩上的小花。
然后,陈瑜又拍储物袋,这次他给自己取了五十枚。
“呃,新瑶姐,这些妖修怎么办?”在卢沐林和纪妃月满是好奇的期待下,陈瑜却有些为难了,道:“妖兽没有指缝还可以扎它们的鼻子,但妖禽呢?”
曾新瑶以心中有诀,令五十枚绣花针如一把扇子张开在身前。正要祭出之际,听到陈瑜这么恼人的问题,当即没好气道:“你自己看着办!”
卢沐林和纪妃月终于明白了,但他们也被震撼到了。曾新瑶和陈瑜各祭出五十枚绣花针,每一枚都极为精准的,狠狠的扎进正在酣睡的修士的中指缝。就连小花,它才凝气七层境界,却可以同时操控三十枚针。
小花没有救修士,它的三十枚绣花针,要么狠狠的扎进妖兽的鼻子上,要么专找妖禽的下身招呼。卢沐林还没什么,纪妃月苍白的俏脸当即羞红,啐小花一口,完了还不忘恶狠狠的瞪陈瑜一眼。
只有赵抽,只操控十枚针,却笨手笨脚的极不熟练。他只有五枚针扎进了修士的指缝,其余的要么扎脸,要么竟跟小花似的,招呼进了修士的下身,更有两枚针不知去向。
伴随着吃痛的闷哼,伴随着禽鸣兽吼,以及夹杂的修士的惨叫,这片区域当即沸腾喧闹。
“在下金鳞阁武英殿弟子卢沐林,诸位道友,你们睡了太长时间,如果身体有异,还请自行离去!”卢沐林以法力将声音传遍整片空地。
并不是他要贪功,卢沐林性子耿直,他还没想到贪功这一层。他只是想用金鳞阁的身份,避免那些相互枕着对方的修士突然大打出手,毕竟对修士的德性,他实在没办法保证。
(未完待续)